第四章(1 / 2)

花旎滤掉壶中茶水,新沏了一壶雨前茶。

新沏的茶水,尚未沉淀。这便是留客的意思了。

耿良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花旎递了一盏茶与他,道:“公子又是如何知道,我一定会来?”

耿良心道又是废话,他那绣金钱袋,金线勾勒出来的,是他耿家家纹啊。对方见了这家纹,又有意相见,自会来的。所以不如盲翻牌,给对方混进来的机会,既可以少费些银两,又不显唐突。

但他出口却是高深莫测的一句:“缘分,妙不可言。”想想又补了一句“若是今日见不到姑娘,在下等个一年三百六十日也是愿意的。”

花旎以袖掩面轻笑,两人便聊了起来。从天文地理扯到街角巷议,总算入了正题。

“旧日歌者,身卑位贱,如今却入了戏,还是人人嗟叹的女主角,姑娘怎看?”

花旎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道:“旧日商人,世人不齿,如今却入了皇帝眼,还被钦定随祭,公子又怎看?”

“小生以为,境随时迁,又何必拘于流俗。姑娘呢?”

花旎笑容有些凄切:“呵,话是这么说罢了。”

耿良道:“姑娘可有烦心事?不如说来小生听听,纵使不能解愁,也能分忧。”

……

话到最后,花旎喉头也有几分哽咽。“小女子不便相送,公子自去吧!”

耿良道声告辞。

一楼歌舞盛,没人抬头注意上面,耿良便没走暗门,从两楼之间相接处向下走去。

对面醉醺醺走上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往台阶上走了两阶,想是身份尊贵,有龟公瞅见,也未加阻拦。

耿良走了两步,突觉不对。

他喊了声“停”。

已然来不及。

细微金属割入皮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