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1 / 2)

所有人,从出生开始就被上帝规划了难度。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普通难度下过活的普通人,却未想到我身处在困难难度之中,身旁,则是身处炼狱难度内的女友。

——《余芳》。

一。

半夜时,我曾见过许多人世间的哀乐,我是一网上写手,总爱记些杂的,这次便也如。

北平是一安静的地方,十八线小县城,夜里饭馆里人少,父亲瞧不惯我懒散,我便被父亲赶出来在家门前的牌子处吆喝生意去了。

我一遍遍在家门前挂着菜价的牌子处吆喝,却无人听。

夜里星多,街上灯火也杂,有不少骑着电瓶的在街上叫,几个人结队一起讲话,连车上零散的零件也都在叫嚷。

有时我会想,这就是我的生活么?待在十八线也不如的城中乡里,每日每夜与粗人作伴,与迂腐的,毫无见识的人也攀谈。

连声音也不会为他们听见。

“砂锅多少钱?”

来客了。

便在这夜里,一阵烈的刹车声响,自行车的灵魂也叫。随着些许粗的喘息,有一穿着汗衫的女人来了。

我去迎她,也看她。

来客是一女人,骨架大,身上脏,裤子上都涂着些黄的胶,她下车了,便赤着胳膊将车停下。

此时,她问我:“砂锅多少钱?”

女人是副社会长相,像是一些个视频网站里哗众取宠的人一般,面相极差,我一向瞧不起这些人,便懒散着去应是:“一碗八块,进去罢?”

她点了点头,也忽略我的恶意,进去了。

她拖着外界的泥水,拖着自己身上带着的泥也滚爬,拾了一处最偏僻的地方拿着手机在玩。

我去跑着吩咐后厨预备碗砂锅,女人便在桌上补充又说:“再来两片筋饼。”

“好。”

来客了,我好歹也吆喝来一个,便坐在店里偷懒,听后厨抱怨,也看她笨拙。

她好似在做什么。

摆弄了半天也没见摆弄好,便抓耳挠腮的也在皱眉,嘴里一直念着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呢?

过了十分钟,砂锅上去了,我给她送餐,她才讲:“姑娘、”

她的眼凶厉,加以胳膊上一条巨龙便叫我格外怕她。

我哆嗦了些许,去问她:“餐都送上来了,请品尝?”

她却讲:“咱店里WiFi密码是多少?”

原是如此。

我点点桌子旁的标识,上头的面板有密码,女人却将手机给塞入了我手里。

“……我不会。”

我听她讲。

看着她粗糙且粗大的指节,看着她被晒红了的脸、我看她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老了,连WiFi却也不晓得怎么输。

社会人么?

来砸店么?

不过也只是个不会数密码的可爱人罢了。

我将店里的密码也输进去,再把手机递给她,也坐在她身侧,做她若有若无的咨询员。

我看她手也发抖,点了腾讯,拍了张照,将砂锅都给照了进去,也笨拙的在写字。

写:芳,我吃饭了。

仅是五个字、五个字罢了。或许我一秒钟不到就能打出来,她却写了一分钟,整整一分钟。

我说:“可以发语音,姐姐。”

女人回头看着我,沮丧地讲:“她手机坏了,听不了。”

听不了,听不了。

她的手机是几年前的货了,小极了,她那指节几乎都写不下字,只能一点一点,仔细也用心地写。

她写:“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