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颜色甚好(1 / 2)

被出去放了一圈风的封心,回到王府后,迎来了自她穿越以来最为繁忙的一段日子——忙着在家试新衣服,忙着应付因为穿了男装而招来的陈嬷嬷的训诫,忙着应付吃了漫天飞醋的兄控赵歆宁……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赵靖安却是没这么清闲,他虽无职,年纪也尚小,不用天天去上朝觐见,但毕竟是皇室之后,朝中有什么事不管愿意不愿意也须得跟着插一脚。

这不,据说平澜郡主入京了,他这个端小王爷,也得了太后召见,进宫去为平澜郡主接风洗尘。

这位平澜郡主,也确实是个奇女子。

她是那唯二的异姓王之一的镇北王之女,自小长在漠北,伴着漠北的风沙与狼烟长大,十五岁第一次上了战场,一个少女竟是半点儿胆怯之意都没有,反而有胆有谋,杀得前来骚扰边境的北狄军节节败退;平澜郡主一战成名,镇北王重疾卧病在床,她唯一的胞弟又年幼,这几年来,漠北的军政之事皆是由她在理,半点儿差错也无,硬生生地将朝中的异议都压了下去。

人人提起平澜郡主都说,老王爷起名果然不错,郡主领兵所到之处,任它波澜壮阔,都得在郡主面前风平浪静;故而,平澜郡主的大名干脆直接顶了封号,大灜朝中,人人称颂。

只是,这位平澜郡主自小生在漠北,除了五六岁时随镇北王进过一次京,这还是头一次入京。

也难怪太后如此郑重。

赵靖安一边想着,一边换了衣裳,从内室走了出来,迎面便看到王嬷嬷在等着。

“王爷还是差人去宫里说一声吧,今儿个就别去了,左右郡主也要在京中待上许多日子,不急在一时。”王嬷嬷满脸忧色,她的小王爷,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还兀自强撑着,她看着心疼。

赵靖安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握了握王嬷嬷的手,温声道:“嬷嬷疼我,可今日不得不去。”

“王爷……”王嬷嬷犹是不放心,赵靖安笑道:“嬷嬷放心,不过是给平澜郡主接风陪宴,又不做别的什么事。”

一提起陪宴,王嬷嬷愈加不安起来,殷殷地嘱咐着:“王爷且得记得,今日陪宴,可不能喝冷酒,王爷本就不强壮,再喝冷酒,可不是伤身子……”

“嬷嬷放心,”眼见着王嬷嬷越说越着急,赵靖安轻轻拍了拍王嬷嬷的手背,安抚道,“有阿宁和霁林在呢,没事。”

“小侯爷本就是个粗心大意的,郡主还要你照顾呢……”王嬷嬷嘀咕道,对赵靖安提到的这两个人表示出十二分的不信任。

眼见着自家的小王爷入宫之心坚定,是怎么劝都劝不住的了,王嬷嬷亲自取了件白狐毛的大氅将小王爷包个严实,又塞个手炉到手中,殷切道:“千万不能见了凉,知道吗?”

赵靖安裹在大氅中,哭笑不得:“这还没到十一月份……”

“没到十一月份就不冷了?瞎说。”王嬷嬷皱了皱眉,“要不,让如月跟着你去吧,有她在,我总归是放心的……”

“可别!”赵靖安急急忙忙地打断了王嬷嬷的话,生怕再说下去,他就带着一群伺候的人浩浩荡荡进宫了,“有松子跟着就行了,嬷嬷别操心了,我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连入宫一趟都入出病来。”

“胡说八道!”王嬷嬷也笑了起来,轻轻在赵靖安的手上打了一下,嗔怪道,“这种话,可不能再乱说!”

“知道了,”赵靖安笑嘻嘻地捧着手炉往外走,“我去叫阿宁和王妃。”

王嬷嬷听到“王妃”二字,眸色又是一暗,但也不曾说什么,只紧赶着出去抓了松子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直说得松子发了一千回誓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家王爷这才放行。

栖霞院中。

打扮得愈显娇俏的赵歆宁,百无聊赖地看着采蕊几个在给封心理妆。

封心看着镜子里面无聊得抠手指头的赵歆宁,心中笑着摇头,这个兄控,自从知道了赵靖安带她出去逛了个街却没带她这个妹子,十分耿耿于怀,从此一天三遍地往栖霞院里跑,浑身散发着一股“我看你这个小狐狸精怎么在老娘面前勾搭我哥哥”的正房夫人的气息。

兄控真是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执着啊……

“啧,这衣裳,也忒老气了。”赵歆宁啧啧道。

“就是!”赵歆宁的大丫鬟梅香忠心耿耿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