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容往回赶的时候碰上夏桑在带孩子荡秋千,秋千架是他用麻绳和木板临时做的,简陋得不像样子,但两个小娃娃还是很开心,笑得嘻嘻哈哈的,整齐的小米牙全露在外面。
顾从容欣然一笑,调整好面部表情跑过去,把孩子从秋千架上拎了下来。
自己坐上去,然后笑得像个傻子。
夏桑:“……”
“顾从容,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夏桑拿着棍子把树干敲得梆梆响,“我就问你今年几岁,榕榕和洋洋的年龄加起来再乘三倍也不是你对手,你好意思腆着脸挤上来?”
顾从容:“别吵吵,快推我!”
夏桑忍不住爆粗口:“我推你大爷!”
十分钟之后,榕榕嘟着脸:“小爸爸什么时候结束啊,榕榕也想荡秋千……”
顾从容:“哈哈哈,真好玩!夏桑,用力推!”
夏桑:“……去你大爷的!给我下来,我也想试一下!”
当晚顾从容为表歉意特地给夏桑和两个小娃娃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两大两小围坐桌边吃得津津有味,直到邢扬回来。
邢扬一回来,气氛就变得很微妙。夏桑自从阁楼那晚之后就没怎么和邢扬亲近过,见他回来只是象征性地打了招呼,顾从容心里则揣着白天的事,也没跟他多客套。
邢扬累了,饭也没吃就上了楼,叫顾从容吃完以后不要多耽搁,上去陪他说说话。
顾从容看了夏桑一眼,夏桑给他夹了个嫩藕丁,说:“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顾从容嚼着藕丁:“那你呢,带一辈子孩子?”
夏桑笑笑:“比谈恋爱轻松。”
入夜,邢家大宅静悄悄的,邢扬搂着顾从容躺在床上,大手在他腿根软乎的地方摩挲。顾从容心里头静悄悄的,这回不好再装疯卖傻自救了,邢扬不会信的。
他最终还是决定破釜沉舟。
于是顾从容勾手抱住邢扬的脖子,靠在他肩头说:“扬哥,伯母跟我讲想再要个孙子,想要一个比洋洋更优秀的孙子,我们再生一个吧。”
邢扬动作一滞,忽地翻身压住了顾从容:“从从,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从容:“我说,我们再生一个?”
邢扬高兴坏了,上去就是一通窒息的深吻,吻得顾从容险些当场昏迷。
顾从容推开他,吭哧说道:“伯母怕邢杰要不到有出息的孩子,对我们给予厚望,我们得提前做准备,要生就生最好的!”
邢扬:“对,你说得对!我们的孩子肯定是最好的!从从,我爱你,我好爱你!”
邢扬情绪亢奋,在顾从容身上胡乱亲吻揉捏,顾从容咬牙接着说道:“可是你身上好重的烟酒气,质量……唔,能好吗?”
邢扬堪堪顿住,舔了下嘴唇。
美人在怀,现在却要考虑质量的问题,邢扬觉得很恼火。但顾从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要生孩子肯定得戒烟戒酒,不说戒个一年半载的,起码得把带毒的东西排净了再说。
邢扬含恨抓了把头发,重重叹了口气:“太他妈折磨人了,从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顾从容胸口起伏:“但是,家里没有那东西了,你能控制好自己吗?”
邢扬:“可不说呢,碰上你,我控制得了才怪。”
说到这个邢扬又想起什么,觑着眼睛问:“从从,我以为你失忆了也不会记得这些事情,没想到你都明白?从从啊,你不会是没失忆吧?”
顾从容:“……是夏桑告诉我的呀,他说
你在床上不喜欢戴那个,而且我和他都是男人,家里压根儿就没准备过那东西。扬哥,我虽然失忆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避孕是常识性问题,我都明白的。”
邢扬听言笑了一声:“乖,我逗你呢。”
顾从容:“那今天要不然你先去找夏桑?”
邢扬叹气道:“怎么又提夏桑了,从从,你就不吃醋吗?”
顾从容:“我当然吃醋啊,但是夏桑也好可怜,他很爱你。”
要说以前的夏桑是邢扬的小棉袄,现在他就是一条贞节裤,一提到他邢扬就会产生一种透不过气的罪恶感,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夏桑,但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去碰夏桑。
正如顾从容想的那样,被别人舔过的棒冰,即使是自己送出去给人舔的,拿回来的时候邢扬也不会再愿意舔了。
这个道理夏桑能看得透,顾从容更能看得透,于是当邢扬说不去夏桑那里的时候,顾从容顺势给他拿了衣服,劝他先去客房住几天。
邢扬无奈接过衣服:“哎,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