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邢扬的心都要碎了,他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要是连顾从容都失去,真不知道该怎么挺下去。
想到孩子,邢扬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虽说榕榕和洋洋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毕竟不是顾从容生的,要是真能和顾从容有个孩子,他做梦都能笑醒。
因此邢扬愈发觉得对不住顾从容,轻拍着顾从容的后背说:“从从不怕,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从容也伸手抱着他,下巴垫在他的肩窝,注视着后头的齐望江。齐望江不知道顾从容在想什么,但他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好像既希望邢扬能对顾从容好一些,又见不得他对顾从容好。
齐望江郁闷,打算先走一步,却在这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七七八八的脚步声。
几个长年跟随邢昭平的保镖涌到了门口,邢扬不悦,呵斥道:“你们上来干什么?谁准许的,滚下去!”
“我准许的,”外头的邢昭平不请自入,板着脸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你们几个,把顾先生请下楼,一定要平平安安地送到曾董事面前。”
顾从容往邢扬的怀里缩:“扬哥,我不去!谁是曾董事,我不认识这个人!”
邢扬牢牢护着他,对邢昭平说道:“爸,事情不是你以为的这么简单,曾潜想要的东西远不是一个顾从容能满足的,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我……”
邢昭平:“你闭嘴!曾董事那边我已经去了电话,你亲自带人上门去道歉,这个合同当场就能签!你要是舍不得顾从容,总经理的位子也别坐了,带着你的人滚出邢家,我权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
邢太太连忙插嘴:“什么就滚出邢家,你也太冲动了,给儿子一个台阶下不行吗?”她转向邢扬,给他递眼色,“别叫你爸爸为难,这个代理权很重要,你心里该有数!只是把他送过去给曾董事赔礼道歉,不会怎么样的,听话。”
邢扬:“妈,我不答应,说什么都不行。”
邢昭平:“逆子,你是铁了心要邢家裹足不前?为了一个相好的,连志气都丢了?”
邢扬挡在顾从容前面:“不行,爸,不行就是不行。”
“你!”邢昭平气得脸色涨红,对左右保镖吩咐,“把顾从容绑了,塞车里送过去!”
保镖得了命令纷纷往顾从容床边凑,拿了绳子就要捆,顾从容抓着邢扬的衣角:“扬哥我不去!刚才伯伯不是还说和我妈妈是旧相识吗,怎么要把我送人,我不行,我不要离开你,扬哥救我!”
邢扬怒火上涌,一人一脚踹开了保镖,吼道:“滚开!谁敢碰他!”
邢昭平:“好,好好好,我亲自来!”
眼见着父子俩剑拔弩张,邢太太可急得不行,齐望江迅速对邢太太写字:不可以,这样做白白伤害父子关系,传出去外人又会怎么看待邢家?得了一家代理权,可能会失去十家信任,得不偿失。
夏桑也跟着劝:“是啊伯母,外人会觉得邢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不尊重人权,那以后谁还敢跟邢家做生意?”
“你给我躲远点儿,看见你就烦!”邢太太白了夏桑一眼,但也觉得他和齐望江的话不无道理,便对邢昭平说,“老爷子,要不然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这万一送出去了是个祸害,曾董事不但没被哄好反而被顾从容激怒了,不就连累咱们了么。”
邢昭平:“放屁!”
邢扬:“爸,别怪儿子不孝,今天有我在这儿谁也不能带走从从。”
邢昭平:“好啊,那你就跟他一起滚出邢家吧!”
“别啊!老爷子
,你别冲动,先听我说!”邢太太快步上前拦住邢昭平,刻意压了压嗓门,“我有主意了,老爷子,你看这个夏桑……他和顾从容长得有点像吧,他可老实得多,也胆小,送到曾董事那边出不了什么洋相,不如让他试试?”
邢昭平闻言望向夏桑,夏桑不明所以,有些局促。邢扬却已经听到了他妈的话,立即道:“不行,妈,这样不合适。”
邢昭平:“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退让一步,叫这个夏桑去试一试,如果能行,我们邢家必然不会亏待他,要是不行……你的这个顾从容还是逃不掉!”
夏桑睁大了眼睛,躲在邢扬背后直摇头:“不行的扬哥,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邢太太阴阳怪调道:“哟,在我邢家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现在让你出一把力都不行,还口口声声说爱邢扬?又不是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就是去道个歉,赔几个笑脸,把曾董事哄高兴了就行,很难吗?你们年轻人的爱不会这么肤浅吧。”
夏桑:“就是因为我爱扬哥才不能去,曾董事的人品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根本不是道歉这么简单,我不去,我绝对不去!”
邢太太:“行啊,你不去就不去,但是我邢家不是慈善机构,养不起你们这些娇贵的公子哥儿,收拾东西吧,我这就叫人备车把你请走啊。”
夏桑恼了,扯着邢扬问:“扬哥,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