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巫师消失在麻瓜们的视线中。
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真的消失在空气中,巫师们小心的蹲在葡萄架边,让身上的幻身咒跟背景融为一体。他们安静的看着麻瓜气愤而惊恐的咒骂,那个拿枪的麻瓜泄愤的一枪甚至就打在他们的斗篷上。
骂骂咧咧的麻瓜们终于离开了。安塔利斯蹙着眉拉起青年——他还沉浸在悲伤中,甚至没关注过他的斗篷上冒着烟的弹孔。
“他们刚才说的单词是返回的魔鬼。”安塔利斯若有所思的自语,同时也为了引起同伴的注意。但对方看起来更像要冲回去墓地。
这时,一个枝条被踩断的声音吓了安塔利斯一跳,他直接抽出了魔杖,不管来人是谁,直接扔出了一个昏迷咒。红光集中了来人面前,在空气中荡漾出涟漪,消失无迹。
护身符。
安塔利斯没有再尝试攻击。他警惕地举着魔杖,他身边的雷吉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巫师,他有着花白的头发,穿着就像一个麻瓜一样,拄着手杖用他金色的眼睛瞪着他们,挺直的腰严肃刚正得就像一块钢板一样。
“不错的攻击。”这个巫师用蹩脚的英语说道:“难怪你们把半个镇的麻瓜都惊动了。”
“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做出过火的事情。”青年将他的同伴挡在身后,即使在孤立无援的异国,气势也完全没有减弱。
对这个回答德国巫师不置可否。他只是转过身,说:“跟我来。”然后他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完全没有理会身后两个异邦人正面面相觑。
“如果我记得不错,这是阿德勒爵士。的确有传言说他的领地就在克林根贝格,不过他们家出了名不欢迎外国人,当然,同样出名的是他们家对黑魔王的死忠……安塔利斯,我总觉得跟上去不是个好主意。”
安塔利斯皱着眉,想起的却是邓不利多痛苦地跟他讲诉的故事。
“跟上去。”青年最后这么说,并快步追赶那个朝山顶走去的德国巫师。他们身后,美茵河平静的流淌,阳光下就像一条美丽的绸带,宁静的小镇陪伴着她,就好像不久前的追捕与枪击都只是梦魇。
花白头发的德国巫师带着他们一直往上走,穿过半山腰稀疏的树林,大概走了一公里,树顶上开始出现城堡边缘褐红色的砖墙。“看着距离,应该是克林堡……这里施加了类似霍格沃茨的障眼法,使麻瓜看起来就只是一座断瓦残垣。”雷吉偷偷瞄了一眼50米开外的阿德勒爵士,向群岛之主解释,但对方看起来依旧神色深沉:“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不太高兴……我以为忍着冲动干正事的是我。”
“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所以对某个人有些生气。”安塔利斯说完想起什么,瞥了雷吉一样:“哦,不是你。”
“即使是我,我也不能说什么。刚才我的确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该打那个麻瓜……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引起他们注意……”
“这点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不是。”远远的,前面的男巫传来这么一句话,不知不觉,他放慢了脚步,现在离他们只有10米左右了。但说完这句,他又不说话了,而是站在一个简陋的木板门面前。
这是城堡的后门。安塔利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以为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走前门才是起码的礼貌。”
“对你们这些劣等血统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德国巫师恶声恶气的催促:“进去。”
群岛之主挑了挑眉,拦住想发火的雷吉:“多么熟悉的论调,不久之前,我在国内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呢。”
阿德勒爵士叽咕了一个词,似乎是“低贱的模仿者”,就再次转身,气呼呼一把甩上木
板门。他们又绕了一圈,走过城堡爬着蔓藤的过道,低头让过一个低矮的桥洞。这看起来是一座庄园,跟大多数传统庄园一般古老而又阴森,每一处阴影都想会扑出来一个幽灵。
“如你所愿,正门。”男巫最后停在一个古朴的大门旁边,暗黄的油漆已经有些剥落了,他从衣袋里抽出魔杖指了一下,大门咿呀一声打开,那声音就像已经尘封了十几年。
“说起来,据我所知阿德勒爵士的确也是被关进纽蒙迦德的那一批……”雷吉若有所思的瞧着打开的门洞,里面一片漆黑,阳光找不到的阴影中,连只蜡烛都没有。
“准确,拜你父母所赐,雷吉。”阿德勒爵士冷哼一声。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就像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施展一个恶咒。但是他举起魔杖后,却只是发出了一个点火的咒语,三个男巫走进了这所沉睡着的庄园,一路走,他们面前的烛台就应声燃起火焰。
安塔利斯安静的倾听了一会,整座庄园只有他们三人踩踏地毯发出的如落羽的脚步声,其他什么都没有,一片死寂:“莫非阿德勒家,就只剩下你一人?”青年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