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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识(1)(1 / 2)

“Elroy,”一个约莫三十四五岁长相周正的女人,脚踏略粗的黑色高跟鞋,步伐生风,表情严肃认真,透着一股雷厉干练的气质,她声音偏中性,又说了一次刚才的名字。

“Elroy,意大利phoenix的建筑设计师新秀,专业知识极强,设计风格也大胆创新,时常独辟蹊径和标新立异,诡变端华,魅而不瑰是Elroy建筑设计的风格,这次phoenix与我们合作的对象是他,对于公司这次的项目,这完全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说话的女人叫沈琳,是此次阳华公司开发城南商业区的负责人。

她走到一间休息室,干练快速的接了一杯水喝下,这才正眼看与她相行的人。

“Elroy……是意大利人?”

与她一同踏进休息室的人面目清冷平静,只问了这一句,是一道清晰微凉的磁音。

端眼一看,这是一个长相十分清俊温润的男子,但眉眼生的薄凉,看起来有些冷清。

他身形颀长,只穿一身简单的衬衣西裤,气质干净清凉,在微热的南方早夏,像一滩平静的山湖。

他这么问,是因为他不太会跟外国人打交道。

“不是,Elroy是中国人,”沈琳放下手里的杯子,平淡的说:“据说他姓闻,但叫什么不清楚,因为Elroy在国际上正崭露头角,中文名用的比较少。”

姓闻……

左傅身形微微一愣,心低激起一层不甚明显的微波,他下意识的蜷起一根尾指,平静的说:“沈姐,这次两方谈话我也去吗?”

“是的,”沈琳点了一下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虽然你在阳华待的时间不久,但你工作严谨认真,专业能力也很强,公司很看中你,我也有意历练历练你。”

左傅听完,面色如常,没有因被上司器重所露出欣喜万分的表情。

但他还是语气放缓,说:“谢谢沈姐。”

“嗯,”沈琳爽快的承了那句谢,“因为事先没跟你说,今天晚上七点到龙吟楼,你应该不觉得仓促吧。”

“还行,”左傅静然的回答。

“哦对了,”沈琳想到了什么,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一边说道:“我这里有Elroy的照片,长相和气质都很好,关键他是个人才,这次签完合同后会组织一些娱乐活动,你和他可以相处相处。”

左傅一愣,眼尾处的长睫也跟着轻轻浮动一下,他薄唇绷紧,眸底一片冷清,半响才说:“沈姐,我不会跟异性恋谈这些事的,你不用为我操心。”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异性恋,Elroy常居国外,不排除他跟你有一样的可能性。”沈琳还在翻找照片,语气有些果断的强势,终于找到Elroy的照片,她作势递给左傅,一边说:“沈姐是为你好,如果连他都不行,你这辈子就准备孤苦伶仃吧。”

沈琳一片好心,左傅不好拂了她的意,准备接过沈琳的手机。

“嗡嗡嗡——”

还没等左傅先拿过手机,沈琳的手机就显示一个来电,因为开的振动,嗡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特别明显。

左傅如释重负,静默的收回手。

“对不起,接个电话。”沈琳对左傅说完就按了接听,站起身走到窗边。

左傅垂眸,心里五味陈杂。

大约一分钟,通话结束,她拿起随身的包将手机装进去,末了还对左傅冷静的说:“公司临时有个会,我先去开会,晚上到了龙吟就给我打电话。”

左傅应了一声,表示知道,沈琳

没有再多说,立马踩着并不高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

休息室只留下左傅一个人,他浅淡的喘了一口气,眸眼清质,里面微微波动。

不能释怀……

七年了,还是舍不得忘记,做不了重新开始。

龙吟是S市著名的餐厅。

说是餐厅,为顺应时代潮流,也不免会添新加叶,一些低奢娱乐,里面也会开放。

出租车在距龙吟约两百米外就不得驶入,左傅下车,站在微黑的的天空下,难得的吹了几秒凉风。

几秒过后,左傅才不紧不缓的迈开长腿,向不远处装横华丽的龙吟走去。

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突然从他身侧驶过,带过一阵嗡嗡的声,左傅面色依旧如常,脚步沉稳。

车慢慢地停在龙吟奢侈高调的正门前,左傅远在其后,目视前方,只能隐隐看见一双长腿从车门走下,人走出,是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

他一只手随性的插在平整矜贵的西装裤里,一手拿着手机懒洋洋的靠在车门打电话,气质绅士优雅。

那人身子微侧,只能看见一点耳朵,模样不清。左傅渐渐走进,一双眼眸微闪。

好像……

左傅深知自己有些恍惚,他眉心微蹙,脚步加快,试图转移脑海徒生的想法。

快要靠近那辆迈巴赫的车尾,左傅双眸沉静如潭,径直走向龙吟豪气华丽的旋转门。

“回S市?你怎么不干脆去吃两片药?”

那是一道泛着懒意与微嘲的磁性嗓音,在略感清爽的风中,那道磁音像是被吹成几缕丝线,钻入左傅的神经,倏地缠绕其中。

左傅脚步赫然僵停,瞳孔紧紧一缩,半秒,他呼吸不可控制的逐渐加重,胸腔内的心脏震出狂烈的声音,砰砰砰的直击他耳膜。

左傅隐忍心中的震惊和颤抖,他缓慢转过身,好像时间被拉长,他的动作竟迟暮的像个老人。

“不知道,但估计你回来我也就差不多了。”

“你烦不烦,我不接手。”

“呵!为了你的白月光?”

“随你,人找不到,孤一辈子也活该。”

左傅隐忍的情绪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就犹如江河溃堤,他身形颤抖的厉害,眼角控制不住的隐隐发红,像是在压抑自己,他连声音都暗哑的发不出。

那人神情慵懒,没有注意到侧前方有一个人在看他,仍在不紧不慢的接电话。

左傅缓步走到他面前,垂在腿侧的双手捏紧,每走一步,他捏紧手拳的力道就加重一分,到了最后,左傅修长分明的指节已泛起可怕的苍白,颤抖不已。

“闻……闻圣?”

声音一发出,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气力,里面是小心翼翼和颤抖,却又带着暗藏的失控和激动。

那人这才因声偏头,手机握在手里,电话里的人还在不耐烦的问他话,他不认识叫错他名字的那个人,又转回头,只对着手机说了句:跟你一胎好烦人,然后手机被他挂断,这才重新对上那双颤抖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