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这三天的时间,时雅雪仍在昏迷中。
时若迟也整日整夜的处在忙碌的状态。
对于大祭司即便他们能防,防的也微乎其微,因为他的行动有着正当的理由。
所谓的:为了这个国家。
因为这样,时若迟的保护行动也不得不放在暗中,而不能用光明正大的理由去保护,去保他的妹妹。
大祭司这一次行动失败,其中的缘由,想必他都猜清楚了,下一次他的魔爪定会伸向时诗梦,这件事一直放在他心里的第一位。
十二年前的事他的父王没有说,但是他可以猜的出大概,上一次被献祭的就是他的姑母吧,而这一次……
时若迟握紧双拳,整个人心里涌现强烈的不安。
这一次,难道要赔上他的妹妹吗?
在所有人处在迷局之中的时候,只有在局外的时诗梦相比较更轻松些。
她的母后勒令她去学习,可是看到这样的时雅雪,她心里实在是没有学习的心思,于是白天就会在时雅雪床前什么也不干的看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站在一旁的王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望着女儿忧愁伤感的面庞,她建议自己的女儿出去走走,这里她会照顾好的。
时诗梦望着母亲不容她拒绝的脸,心中惊讶自己听到的。
竟然要赶她走!不让她留在这里。
时诗梦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安静的出去了。
望着时诗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轻轻坐到了床沿,看着床上可怜的女孩,不觉自己又上了感情。
她拿起搁在床头盆子里的毛巾,轻柔的擦试着女孩苍白的面容。
这个孩子是被他们连累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可以拥有平凡的人生,没有多大的富贵,但是也快乐自由,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更何况即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身为母亲的情怀,让她除了愧疚之外,也心疼这个孩子。
这是当初她选择留下来亲自照顾的原因,同时也希望能减轻一点他们对她造成的伤害。
突然床上的少女睫毛颤动一下,但是没有要睁眼的迹象,这一动作看在了王后眼里,立刻又唤来御医诊治。
御医查看后,惊喜的道:“王后娘娘,郡主已渐渐开始好转,今晚就可以醒来了。”
王后点点头,心里感到欣慰,看向床上还禁闭着双眼的女孩。
她守了三天,终于脱离危险了,太好了。
时诗梦在宫里花园的石子小路上乱逛,没有要去的地方。
刚才她的母亲开口让她离开的时候,她本来想要努力争取着继续留在那里,可当她看到连夜守在床边的母亲垂下的疲惫双眼,以及那明显的不能忽略的黑眼圈时,她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乖乖的就走了。
那时,她想的是不能给母亲添麻烦了,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诗梦”,就在时诗梦出神的期间,严肃威正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虽然他们很少见面,但是那威严的形象已经深深的烙刻在她脑子里,无法忘记,甚至是一点相似之处她都能联想到的那种。
“父王”,她转过身头都没抬的微微屈膝行礼。
这一刻的时诗梦那么有礼貌,让男人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表情一怔。
这就是他想要的女儿的样子?他的女儿对他真的很礼貌,很认真,这种程度甚至都带着浅浅的距离,若迟也是这样,他难道真的就那么严厉吗?不是的,他不求多高,只是想自己的儿女能有着较高的品德和良好的气质,绝对不是扼杀他们拥有
的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男人停下的脚步离着时诗梦还有一段的距离,他一边思考着一边靠近,这一段不长的路,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掩去眸子里的思绪,他尽量放轻了语气,“诗梦,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害怕吗?”
时诗梦低着的头,慢慢抬起,虽然还是没有正眼去看,但还是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说不害怕才是假的”,她垂下睫毛,掩住又一次涌起的悲伤和恐惧,淡定的说完。
极力想要的掩饰的颤抖还是凭着语气里的一点痕迹被察觉。
“不要胡思乱想,这个国家很和平,不会打破的,你只需要好好的学习,好好的长大就行,其余的你不用考虑”,话语里带着点命令强硬的语气,不经常和自己女儿谈心,显然他不会说话,明明想要安慰的,可是又是这样严厉的语气,话说完,他都想抽死自己了。
时诗梦这几天积聚着巨大的悲伤,即使她的父亲这么强烈的语气,她一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想要落泪。
但她依然强忍着想要哭泣的心,平静的说:“是,不想了。”
这话说完对面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他怕自己又说错了话,只是伸出抚摸着时诗梦的头顶。
这一个动作,时诗梦再也忍不住,早已积蓄的泪水决堤,哗啦啦的流下。
一直安静的跟在男人身后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公主眼泪不断,害怕,难过等诸多情绪就这样展现在人前,索性这里也没有别人。
“诗梦,最近几天不要去宫外了,就在宫里呆着吧”,安抚了时诗梦一会儿,见她哭的不厉害了,便招了招手,后面的少年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