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了？你其实很早就知道了结局吧？”
——“因为就像他说的那样，你存在一天，神秘保持一天，这个国家就会因此而继续走向灭亡一天。”
——“……那么如果是你呢？”
——“如果神秘不存在了，结局将会改变，但我也不知道那个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零，我想试试，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做得比我好的。”
……
——“对不起，阿尔，我本应早点发现的。”
——“对不起，我必须那么做了。”
几乎是同时，雪村千和猛地惊醒过来的罗马尼睁开了眼。
喉间嘶哑得可怕，哪怕连气音都难以发出的罗马尼满头大汗地面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喃喃道：“住手……”
“做噩梦了？”全然不像是睡过一觉梦到让人不愿回忆的过去，雪村千的语气相当平静。
死死按住抽疼的太阳穴，罗马尼低声应道：“……嗯。”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雪村千嘴角微抿：“这点是我失算了，接下来还是拜托梅林把你的梦境处理一下比较好。”
从者和御主缔结契约后，因为魔力传输，偶尔会梦见彼此的过去。
他本以为罗马尼最多梦到雪村千夏的过去，现在看来，这应当是他所拥有的记忆都有可能被共享出去的情况，大概率还是悲惨的那种，倒是苦了对方了。
不，不对。说到底罗马尼该获得的，应是太宰治的记忆才对。
盯着那个粉色的界面，雪村千眼眸微暗。
梅林，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重点不是这个吧？”罗马尼声音的音量有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提高了，“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
他没法说下去，只是死死地盯住了雪村千。
“只是不走运而已。”退出了界面的雪村千关掉电脑，“该查的东西查完了，回家吧。”
注意到周围人隐晦传来的不悦目光，罗马尼也只得跟着站了起来。
总有人是不希望提起过去的。
他不该追问的。
可是……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那明明就是……
第二天是周五。
因为学校查得比较严，没法灵体化的雪村千并没有跟着罗马尼一起去第一高中。
这座沿海城市人口众多，除开勉强算山的丘陵外，就算是建筑工地，边上也是围着数目不小的居民区。
若是真在这种地方开始圣杯战争，毫无疑问的是，普通人类的政府会立马发现并且干涉其中。
这年头天上的卫星可是能够把地上的人拍得清清楚楚的。
是以雪村千确认了，那个大晚上在外面溜达的秦晚春，应当也是御主之一，召唤出的从者倒是因为烟雾消散前便已经灵体化而无法确认身份。
身为落魄的道术传承者，会忽然参与圣杯战争这件事，怎么想都很奇怪。
冈本以藏的御主身份也已经确定了。
是个在读高中生。名叫楚天，成绩第一高中里算是不上不下那一层的。家境富裕，但有点孤僻，一个人住。
算上凌辰和罗曼，那个学校已经聚集了四个神奇人士。
这个套路好像有点眼熟，再加上职介以及属性宝具的设定
也是物以类聚吗？
七骑从者，假设他是论外的话，那么还剩五骑。如果真是平行时空的话，假使圣杯没跑来这里，时钟塔会有两个名额。还有远坂，间桐，以及爱因兹贝伦三家各一个，算起来就对了。
……前提是他们清楚这边那么快就又一次开始了圣杯战争。
到底是什么充满了已经消耗过一次魔力的大圣杯？使得它在短短过了十四年后便又一次开启了圣杯战争？
“前辈，明明是在和bb约会中，分心的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挽着雪村千胳膊的bb不是很高兴地问道。
“第一，不是约会。第二，分心我也是清楚你在做什么的。第三……”背着棒球袋的雪村千的脚步停下，望向湖对岸的学校，遥遥与看向窗外的少年对上视线，此时视力不能说卓越的少年眼神上移，望着天台上那道白衣身影，眯起了眼，“bb，钓鱼不是让你用自己的命来钓的。”
bb眉开眼笑，侧头突然袭击了雪村千的脸：“没事啦，bb觉得这笔生意划算极了。”
毫无防备的雪村千有点懵地眨了下眼，无奈道：“你该不会以为……”
话未说完，雪村千猛地侧跨一步，将bb拉入怀中。
因为速度过快，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无声无息，甚至连空气都没有卷起的攻击擦过bb的发丝，撞上地面后，毫无任何征兆地，一个长达十米的，一掌宽有余的洞突兀出现了。
温香软玉在怀却压根升不起任何旖旎心思的青年面色陡然一沉，就想带着bb先躲起来。
却在直起身前又被bb按住肩压在了地上。
紫发少女俯下了身，凑到雪村千耳边低声问道：“前辈，你说要是现在我把你就地正法的话，那个凌辰，会不会被我气疯？”
耳朵痒痒的雪村千眉头微蹙，侧过头去看向学校那边，低声道：“不是他，还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bb有点讶异：“这么确定的吗？”
“要真是他，就不会是个警告了。”雪村千抬手撩起bb的一缕头发，挪到少女眼前示意，“还有，你的头发被完美地一刀切了，大概还是斜切那种。”
“没事啊，反正有了魔力，就能立马长回去的。”bb的语气无辜，垂下眼问道，“前辈，一直不从罗马尼那里抽取魔力，你现在体内的魔力还够吗？”
“我目前体内没有魔力。”雪村千抬起另一只手捂住bb的嘴，面无表情道，“别想靠我补魔。”
“那可真是遗憾呢。”bb笑得眉眼弯弯，却忽然僵在那里。
雪村千叹了口气，终于将bb扶了起来：“都说了让你别轻举妄动了，那两个家伙的能力完全和这个世界……”
他忽然禁了声，只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发青年，不再说话。
“你认识我。”来者说得笃定。
“不。”将bb挡在身后的雪村千摇了摇头，“只是故人和你长得有点像罢了。”
哪怕魂是同一个，人也早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了。
毕竟所有一切全都洗刷殆尽，那个人的记忆，能力，全都不复存在。现如今看到这张脸，他也只能叹一声天不随人愿了。
青年眉头微蹙，并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