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丝，帮我告诉下一个人，他可以进来了。”沙哈尔没沉默多久，复又开口。
他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谁想找他，但是既然怀丝说了的话，就说明是被玛门和赫尔曼允许的。
十分钟后，一名金发男子推门而入。
然后他盯着沙哈尔不说话了。
“菲茨杰拉德先生？”觉得脸熟的沙哈尔试探出声。
“你认识我？”菲茨杰拉德扬眉，“这可真是荣幸。”
上周六刚好被对方开出五百亿空头支票买命，搞半天发现是太宰治在搞鬼的沙哈尔坦然道：“你们企业破产这件事我有所耳闻。”
“比起那个，我更好奇你和朝仓千夏这个人的关系。”菲茨杰拉德打断道，“你和她很像。”
“你似乎对于那位疑似导致你破产的人物十分在意？”毕竟都悬赏那么多买她的命了。
“对。”菲茨杰拉德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移，“那个时候，我的异能就不见了。”
“很奇怪不是吗？”金发男子眼带试探，“虽然我不是很相信港口黑手党的情报，但是他们的消息的确有一定的可能性。”
“异能管理。”菲茨杰拉德死死盯着沙哈尔，“这是连玛门都做不到的事。”
“又那么凑巧的，在玛门宣布我们不得对一个看起来只有脸有用的日本人有任何不敬后，你出现在了白鲸之中。”
“甚至还能和白鲸沟通。”
“你和朝仓千夏一定有关。”
“只有脸能用，这倒是个新奇的评价。”沙哈尔感叹道，“所以呢？”
菲茨杰拉德知道自己猜对了：“做个交易吧。”
“你希望朝仓千夏当个普通人，那么就得封我的口。我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你帮我一个忙。”
“我可以现在就封了你的口。”沙哈尔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到了桌上。“在你悬赏她之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做交易？”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把握的。”菲茨杰拉德眸中满是自信，“虽然没了异能，企业也破产了，但是我的个人资产已经够我做到相当多的事情了。”
“如果知道你会给她找麻烦，大概她当初会选择让你变成一个穷光蛋。”沙哈尔叹了口气，“你可以说说看。”
他许久没见过这种专注于某个东西的眼神了，这使得他多了那么点耐心。
“帮我拿到书。”
“换一个。”真书绝对不能被人类拥有，假书则不能再从中原中也身上拿下来了，再被取下来，大概就会被时刻准备着的塞西娅察觉了。不得不说，她打算让中原中也上学这件事委实糟糕透了，一旦被塞西娅发现，中原中也最大的麻烦就来了。
“连你也不能做到？”菲茨杰拉德皱起眉，“起死回生呢？”
“不行。”因对方的话有点烦躁起来的沙哈尔站起身，“要么直接说清楚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要么现在就离开吧。”
“……我的妻子，因为女儿的死亡精神失常了。”拿大半资产换取了这么一个会面机会的菲茨杰拉德不得不开了口，“请帮我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他曾想过拿到那本传说中的书，让女儿复活，一家三口再次生活。可是比他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的玛门轻易地否定了他的主意，就像他当初认为金钱是万能的时候那样，他那次直接用守护着书的深海一族的实力打醒了他。
现在就连这位都没办法的话……
“你可以自己去和她说。”沙哈尔觉得这个世界的毛病大概不止一星半点了，“假设她仍旧认为女儿还活着，你完全可以
带着对方去毫无人气的房间里看看，多次重复她已死这件事。假设她忘了她有这么个女儿，那不是就没什么事了？”
“死人需要的，仅仅活着的人的记忆罢了。”
“活人多刺激刺激，总是能走出悲伤的。”
“有病请去正规医院，”沙哈尔看着神情带上愤怒的菲茨杰拉德，“我没有执业许可证。”
“你若是真的爱你的妻子，就不该现在来这里求我这个只有脸能看的家伙。”沙哈尔下巴微扬，“毕竟你找的人选是最糟糕的那个。”
“是你！”菲茨杰拉德讶异，但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神色，“所以你做不到是吗？”
“我可以代你去做那些事。”沙哈尔拖长音，“我可以抹去她所有和女儿相关的记忆，我可以找个人演你的女儿……”
“除了保证她因外力自愿接受这件事并且不崩溃外，我有很多方法能够让她摆脱那种精神状态。”
“但那样真的好吗？菲茨杰拉德先生。”沙哈尔歪头，“假设你的妻子乐在其中，为什么要为了你自以为的快乐，强迫她离开那个自我编织的梦？当然，你要是因为她疯得太过厉害，理直气壮地什么事都不做，只一昧地花费你的钱财而不爽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轻松拦下对方的拳头，沙哈尔笑起来：“需要压上你全部的资产来试着揍我一拳吗？”
“……”
“看来是不敢了，毕竟真没了钱，你就没法让妻子享受奢侈的生活了啊。”沙哈尔摇头，随手将对方禁锢在无色气泡之中，“怀丝，玛门为什么允许他进来？”
有能力没良心的痴情汉。
大概和那位疑似疯了的女士是绝配吧。
只是可惜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的女孩子。
“玛门说你心情大概不好，需要找个人出气。”天真的童音响起，莫名带着一股冷酷，“我讨厌他，master，他曾经打算在我体内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现在也被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公主床都有，玛门也是口味独特。
“那不一样，玛门是在打扮我。”怀丝抗议道，“赫尔曼也很喜欢。”
“……好吧，那我揍他一顿？”
“噢！”怀丝听到这话后，直接伸出机械臂将气泡推到沙哈尔的面前。
“你别指望我在这里打啊，会造成大破坏的。”沙哈尔无奈，“不怕肚子疼啊。”
“……嘤。”
“开除了的就别再带进来了。”沙哈尔没再看向菲茨杰拉德，“菲茨杰拉德先生，希望你能够老实地呆着，治疗精神病这种事，我个人觉得还是心理医生比较靠谱。”
“你不会为了这点矛盾让我的日常变得乱七八糟的吧？”有着一双灿金眼眸，却能把人打量得心里发寒的沙哈尔笑眯眯道，“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去叨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