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的一间酒吧内,两个未到饮酒年纪的未成年人一人一杯威士忌,喝得理直气壮。
因着接待的人物众多,对于中原中也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酒保在献上酒杯后,就默默远离了这块区域。
“没想到我有一天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跑来酒吧喝酒。”朝仓千夏感叹一声,“但是它的消失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中原中也沉默以对。
“实不相瞒,虽然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和你相关的大部分记忆被人抹去了。”
“你好端端的就失忆了?”中原中也对这个说法表示深切怀疑。
“可以这么说,上周日中午前我当时应该是遇上了点什么事或者人物,导致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那这枚鳞片……”难道不是你示意太宰给我的吗?
“我不记得了。”朝仓千夏眯起眼打量挂在对方胸前的鳞片,“摘下来后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都没有发生。”中原中也有点烦躁,他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乖乖听从太宰治的话,把这枚疑似传说中的书所化的鳞片戴在身上。但是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这枚鳞片和少女有很深的渊源,也很可能是少女留下这枚被加工成为项链的鳞片。
“也许你可以去问一下太宰。”朝仓千夏提出这么个意见,“我记得当时我和他聊了很久的样子,虽然你当时也在场,但似乎被我用什么手段屏蔽了。”
“希瑞尔知道。”朝仓千夏的左耳中传来女孩的声音,“要回放吗?”
“不。”朝仓千夏摇头,“对话内容我都记得。”
“但我不记得为什么要那么说了。”
就像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对吸血鬼一族的事那么上心,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和那些异种相识一般。
对话、神情、动作……这些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唯独当时导致她说出那些话的心理活动和前世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离奇的是,她压根没想过整理出所有内容来推断出前世相关内容。就像她清楚,她本身实力不该仅限于此,却也提不起心思去挖掘更深的能力。
“……”
“我还有个人选。”朝仓千夏看出对方的抗拒,“但我觉得风险比问太宰要大很多。”
“谁?”
“我们班新的班主任,塞西娅。她的容貌和当时被鳞片投影出来的女子几乎一模一样。”朝仓千夏停顿了下,“换言之,她应该不是人类。”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塞西娅老师说仅在上学时间准许同学们去办公室找她。”这种任性的家伙被委任班主任,也不知道校长被喂了什么迷魂药。
“非常感谢。”获得线索打算立刻进行下一环节的中原中也点头致意。
“下课后堵她这条路走不通的,她住校。”朝仓千夏慢悠悠道,“你也没法立刻混进我们学校。”保安叔叔眼尖,这都开学四周了,中原中也这种气场的家伙,他不可能会误认为是自己不认识的学生。
“你似乎忘了我的身份。”
“翻墙?”就算是极有情怀的黑手党,也是违法的好手,翻个墙似乎不是什么问题,“然后为了找到她在立海大大闹一通,让你这张脸上新闻?”
“……”
“中原,你似乎才忘了你的身份。”朝仓千夏回忆了下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你最初的身份。”
——研究所的半人造产物,代号为H的病毒的原始素体。
“太宰既然能够查到你最初来自哪里,
我不认为别人就一定查不到。”朝仓千夏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我不希望那种东西再次出现。”
“你在威胁我?”中原中也冷笑一声。
“你可以这么认为。”朝仓千夏面不改色,“因为那个我没有选择从根源解决,所以我现在还能留着你。”
“……啧。”少年眉头紧蹙,“所以你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朝仓千夏站起来,一手撑着茶几,一手勾着项链,手指下移,在少年的身体缓缓僵硬之际捏住那枚鳞片,“太宰那个时候和我的对话跟打哑谜似的,在我忘了大部分前景提要的情况下,太宰才是那个最了解情况的家伙。”
“如果说是太宰认为你该戴着这枚鳞片的话,那么这大概也是那个我的意思。”
少女敛眸,摩挲着那枚鳞片,体内并没有自己曾说过的“圣灵力”这一怎么听都是光明属性力量的她,不管是对其注入什么力量,都宛若石沉大海。
“你若真想知道那个时候我打算做什么,问太宰是最优解。”
“极有可能是这枚鳞片的相关人员塞西娅并不是你能找的人。”朝仓千夏把鳞片塞进对方宽松的衣领里,坐回原位,“你也许还应该远远地避开她。”
再次端起酒杯的少女含含糊糊道:“当然,基于太宰那个性格,我觉得他不告诉你的概率很大。”
“……”这是显而易见的,那个自杀狂魔要是会轻轻松松不添油加醋地把真相告诉他的话,那才是活见鬼了。
“所以我带着你来找外援了。”
中原中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