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敢稍有动作,就怕被其他人注意到的何漪,在陛下吩咐自由活动后,悄无声息的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猫着了。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明知故问的司熠,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弓背弯腰,试图藏起来的何漪。“躲你啊!”既然被人发现了,何漪也只好从角落里出来,拍打着身上沾的花瓣,没好气的说。
虽然被发现了,何漪也没打算就这么认输,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就转身走人。司熠也不拦着她,静静欣赏美人,只是在何漪要离开时,方才慢悠悠的说:“探花娘的礼仪呢?”
何漪脚步微顿,转身行礼:“微臣拜见王爷。”司熠左右看看,就近折了一支桃花,上前插在何漪衣襟上。倒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探花娘果是人比花娇,不错!起来吧!”“谢沂王殿下。”何漪直起身,颇有几分无语的看着沂王。
她是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打消这位沂王对她的想法,而且:“王爷与微臣不过只见了三面,因何对微臣执着至此?”这是个好问题,但是:“你记错了,不是三面,而是四面,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的驿站里,你去驿站拿行李。”
两年前?何漪显然没想起来,司熠是谁。不过:“就算如此,王爷难道不觉得您的感情,来的太快了吗?”司熠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执着的想要我身边那个,还不如我们见面次数多的宫侍呢?”
何漪能说什么?她难道还能说,她之所以看上原野,是因为对方上辈子就是他的夫侍吗?这话简直没法聊了!
司熠看见何漪无言以对、见好就收,佯做不以为然的转移话题:“你可知父皇为何在太子病重之际,为我选王妃?”
说起这个,何漪亦十分疑惑:没道理,前脚司容刚告诉她这段时间不宜议亲,甚至,她还为此惹怒了父亲,被赶出家门。但后脚,陛下就亲自为儿子张罗婚事吧?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早知如此,她早就去陈留郡王府提亲了,现在也不至于进退两难。
“父皇此举,不过是为了利用我为太子冲喜而已!”不用何漪苦思冥想,司熠自己就说出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有点匪夷所思。“冲喜?用一个同父异姆的嫡皇子来冲喜?”陛下的脑子还好吗?何漪简直不可置信,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意料。
“你看,连你这个外人,都难以置信,可我那好父皇,就是这么做了!”司熠眼带嘲讽,纵然早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只有原配凤君所出的嫡长子大哥是儿子。可他还真没想到,父皇竟然能做出让嫡幼子为嫡长子冲喜的事!要知道,他们不仅不是一个姆父所出,甚至关系势同水火!父皇难道就不怕,冲喜不成反把他那好儿子冲死不成?
何漪很想同情司熠来着,但她目前的父亲,与陛下相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她又哪来的资格同情他呢?不对,差点让他转移话题。
“但这与微臣有何关系?微臣不过是一个小小国子监司业之女,何德何能可以迎娶一位嫡皇子?”何漪努力找理由,试图打消司熠的想法,但是收效甚微。
“若是要娶我,你的身份是低了点,但若是嫁给我,这个身份刚刚好啊!我的探花娘。你就别再挣扎了,陈留郡王那里我早就打过招呼,她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庶孙,得罪我的!”一眼看穿何漪的想法,司熠毫不留情的掐死了她的小心思。
“你!”何漪气极反笑,“王爷如此厚爱,微臣岂能不报答?”“那本王可就等着妻主的报答了!”司熠当即笑了,看似一点都不介意何漪说的反话,但从他已经改变的自称上,却不难发现,他的心情。
气急却又拿司熠没办法的何漪,转身走了,顺手还把衣襟上别的桃枝拿下丢了
。
“王爷,您为何?”从暗处出来的萧然,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既然在意何小姐,为何却又要故意惹何小姐生气?“不这样做,如何转移话题?她对这个问题可不是一般的执着啊!”司熠叹息,却又忍不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