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先去休息,等饭菜做好了,我再叫您。”趁着多泽搭窝棚的时间,如兰不光拔够了足够做床的干草,还洗刷了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陶罐、打了水、采了些野菜。只等着何漪回来,就可以做饭了,行李里还有些米,熬些菜粥就不错。
“嗯,”抬眼没看到多泽,疑惑的看向如兰:“多泽哪去了?”如兰面色如常:“他说我们的干粮、银钱都不多了,而且也快入秋,到时这窝棚就不能住人,他要进山里打些猎物卖钱。”只是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情绪。
“现在?”天都黑了,他就不怕,哦,他忘了,对于雌虫来说,黑夜与白昼差别不大。就是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还剩下几分本事?应该、大概、也许,能活着走下山?
“你怎么不拦着他一点?现在我们初来乍到,村民又排斥我们,请不到村人帮我们找人,我们两个进山就是送菜的。”不知道死在山上,多泽还能不能回府邸?可她又不敢冒险进山。不然,就她这样的身体,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如兰忍不住抱怨:“小姐,自从你选了冯四做房里人,对我一日差过一日,……”“嘘——”何漪猛的捂住了如兰的嘴,仔细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兰,我捉了只兔子,你快把它料理了,给小姐炖个肉汤补补身子。小姐?”何漪没好气的松开如兰,看着兴冲冲拎着几只兔子的多泽,扭头钻进窝棚休息去了。
不明所以的多泽,迷茫的看向如兰:小姐这是怎么了?被打断了诉衷肠的如兰,翻了个白眼,厌恶的看着多泽手中的兔子:“既然已经猎了兔子,为何不宰杀?”没得到解释的多泽,不想回答如兰的话,扭头寻了绳子去拴兔子去了:卖野味当然是卖活的赚钱啊!
窝棚里的何漪裹着裘衣、听着两人的声音,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期间如兰多次查看,都没惊醒她,可见她是真的累极了。
“小姐,您醒了?喝点肉粥暖暖胃吧!”一旁拔草、清理废墟的如兰,看到钻出窝棚的何漪,急忙擦擦手,上前递上洗脸水,为何漪盛肉粥。“嗯,”虽然没见到多泽,但看着天色,再想想昨晚发生的事,也就明白他去哪儿了的何漪,并不担心他。安心的洗脸、漱口、束发,接过如兰奉上的碗筷,吃起了肉粥。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自打离开了京城,我都十多天没有睡得这样舒服了。”一边吃一边感慨,末了还十分惋惜,若房屋尚在、被褥齐全,当会更加惬意吧!“小姐睡得安稳就好。小姐放心,待多泽回来,奴就去雇人清理这里,盖上一间小院儿。到时,睡床上更舒服!”如兰微笑着许诺。
对此,何漪表示赞同,“堂祖母虽然已经明确表示,村人不会帮我们,但你雇人时,还是得优先考虑本村之人,尤其是我那些叔伯堂兄弟。父亲可以不顾及那些繁文缛节,但我不行,名声会影响我的科举名次。”“诺,奴听令。”如兰表示,这道理他明白,请小姐放心就是。
说话间,何漪也吃饱了,如兰收拾了碗筷、陶罐去洗,何漪则是提了些祭品去祭拜先祖。完了挨家挨户登门拜访,目的不过是摸摸村中的关系、对她的态度而已。不管怎么说,她都至少要在这里待一年,关系好总比漠视、甚至是敌视强多了吧?
村人的态度,与她所料不差,不是敌视就是漠视,而且,越是血缘近的族人,关系就越差!何漪都无奈了,她爹得罪人的本事,是不是也太高了?这都多少年了,族人提起他,居然还这么怨气横生?
回到家,吃完了午膳,何漪轻点了下自己的银钱,有些发愁。原身的积蓄本就不多,去掉这一路上的花费,只剩下五十两不到。可是就算只是请人盖一个农家小院儿,也得至少三十两,而且他们还得生活、她还
得读书、科举,这点钱远远不够撑到她考完乡试啊!
挣钱、如何挣钱?何漪盘算了一圈自己的本事,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技术入股赚分红吧!挣钱速度最快的莫过于商贾,可是只要她还想继续考科举,就不能从商!再者,村人敌视父亲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父亲得了家人乃至于族人的支持,才得以读书,但高中之后,却没有回报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