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终是又一次逃了。
这次的逃离,却更多得是因为陈茜的质问。
“你扪心自问,你除了羞恼,当真有厌恶的情绪吗?!你不厌恶我啊!子高!”
“你若厌我至极,怎会只咬我一口这么简单?!”
“你并不厌我,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
“子高!你并不厌我!”
“你分明是欢喜我的!”
......
一声声的质问在脑壳里不停地炸开,饶是韩子高已逃离数百米,那些质问仍仿佛就响彻在耳畔。
不仅仅是耳畔,更是心里。
韩子高脚步匆匆,因着心中的慌乱而略微踉跄。
为何要提出来?为何要把他心里的那些不敢去想,不敢去碰触的辛秘拎出水面说道?为何要问他这些东西?为何要让他心神不得安宁?
韩子高快步走着,将衣袖狠狠地擦在唇瓣上,还沾染着的陈茜的血在衣袖上化开。
韩子高从未觉得自己这般脆弱过,他恨不得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那些质问,揭开了他一直不敢碰触的伤疤!
他以为他厌恶,他当然该厌恶这般的不堪和不伦,可他的心骗不了自己!他的心里对陈茜全无厌恶之感!
有慌乱,有羞恼,有茫然,有这半月来隐隐的失落,有这半月来漂浮不定的思绪......
却偏偏,没有厌恶二字。
韩子高盯着那衣袖上化开的血,咬了咬牙,讲袖子狠狠甩向身后。韩子高的动作过猛,带动了还没好利索的臂伤,关节处咯吱作响。他咬着唇闷哼了一声,突然间觉得自己无用得厉害。
无能!无用!
就这般软弱吗?!就这般一次次只有逃离的份吗?!就这般的犹疑懦弱吗?!
韩子高突然有些怨陈茜。他为何要问出那些话,像这半月来相安无事,粉#饰#太#平不是很好吗?!
韩子高甩了甩头,头脑此刻乱的厉害,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让他头痛欲裂。
韩子高离开后很久,陈茜都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他察觉不到嘴上的痛意,只觉得到那满嘴的血腥味。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这般逼韩子高。
可不由得他了。每次看到韩子高,这张嘴,这身体,便不由得他了。
其实也好,如果不逼上一逼,以韩子高这般的性子,指不定一辈子就装作若无其事了下去。
思至此处,陈茜不由苦笑了下。看吧,这才什么时候,他竟就想着一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