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都应令追击了杜军一里路后便率军回了长城县。
回到长城县的时候,众人正热热闹闹地准备着下午的篝火晚宴。
“候大人!”韩子高看到侯安都回营,出声叫住他。
他手里拿着昨日夜里侯安都落下的皮酒壶,酒壶看起来被人擦拭过,沉积了多年的酒渍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的酒壶昨日落下了。”韩子高左臂超前递了递,“喏。”
侯安都愣了下,接过酒壶扫了眼,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把酒壶别在腰间,顿了顿,还是开口到:“谢了。”
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行至数十步时转过身来高喊了声:“韩子高!”
子高应声停住脚步,微微有些疑惑的时候,听到了侯安都浑厚如钟的声音:“你今日,不错。”
侯安都说完这句话,大踏步地离开了。
他背对着韩子高,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微微摇了摇头,释然地笑了一笑。
罢了,自己和这人的恩怨,算是就此罢了。
韩子高回身看着侯安都离开的背影,眼角挑了挑。
看来,这樽一看到自己就摆出臭脸的门神终于朝自己早都举出的和解旗帜做出了回应。
当天色暗沉下来时,陈军的营地,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火上架着大块大块的烤肉,肉上的油脂滋滋作响,时不时噼啪两声有油泡爆开。
将士们撕扯着架子上的烤肉,就着大碗的米酒大快朵颐。
热热闹闹的气氛感染着每个人,食物的香味混着燃烧柴火的焦香味飘了很远。
然而,饕餮着的人群中,没有陈茜的身影。
月朗星稀,凉风袭袭。
喧嚣声仿佛就响在耳边,鼻端那隐隐的香味仿佛触手可及。
陈茜右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挥,带着二十来人消失在夜色中。
泥土的腥味还带着新鲜的潮气,代替了方才充盈着鼻端的烤肉味和酒香。
韩子高左右打量着宽度可容两人的地道,心里暗暗讶异。
这个地道,是何时挖的?
地道里只能听到脚踩土地的声音和众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