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已远。
如此张望,已看得出火势渐弱。
韩子高看到不远处高立的城楼。
他觉的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自方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后,陈茜就一路沉默,一言不发。
他心里着实忐忑异常。
他平日里还是能凭着些小聪明猜得陈茜的心思两三分,可此刻,却除了跟着一路沉默外竟没有勇气开口说一句话。
这感觉,颇有些像幼时犯了什么错处被父亲当场逮到。
从陈茜沉默开始,二人就一路默默无言。
这让韩子高心里抓毛的紧,七上八下没个安稳。
眼看着城楼愈来愈近,韩子高不由懊恼。j**ascript:
“吁!”陈茜突然轻喝了一声,马儿应声而停。陈茜翻身下了马,站在马侧,手臂随意搭在马鞍上。
“可下的来?”陈茜声音平淡无波。
“属下可以,谢将军一路照拂。”韩子高单左手微拱了拱以示谢意,说着边抬腿转向了马背上的一个方向,背对着陈茜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走吧,进城。”陈茜说着走到自己马匹前,一把拉着缰绳。腕间的护甲清脆地响了两响。
韩子高沉默地看着一名侍卫牵了自己的马,他默默抬脚跟着陈茜的步伐,心绪复杂。
府衙厅堂。
“伤势如何?”陈茜开口问道。
处理过韩子高伤势后的军医向着问话的陈茜鞠了鞠腰:“回将军,手臂上关节处伤势略重,手腕处伤势较轻,不过都没有大碍,好好将养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好,你且退下吧。”陈茜微微阖眼,“都退下吧,韩子高,你留下。”
众人应声而退。
韩子高从座位上站起来,挺了挺腰背,看着陈茜挺拔宽阔的背影,暗暗吸了口气。
“子高。”陈茜背对着韩子高,目光看向空中的残月,夜以溜走大半,用不了多久又是新的一天,可仍然诸事不清,前程未仆。
“属下在。”手臂的疼痛已去了大半。韩子高的声音不再似先前那般低闷。
他颔了颔首,恭恭敬敬地站着。
“有一件事我并未告诉你,也并未告诉任何人。”陈茜身上的劲装未除,他目光侧了侧,移到被自己搁置在身侧桌上的长枪。
血迹斑斑,锋芒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