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喜欢他(1 / 2)

商储函见誉承不说话,又上前一步,靠近誉承道:“有些事情,我该早点告知你,你……”

“不用。”誉承冷冷地回绝道:“那些秘密殿下自己留着吧,我心仪子郢,跟这些没有半点关系。”

誉承抬眸,直视着商储函:“我再也不想踏进那些肮脏阴谋中半步,殿下真的不用再在臣身上浪费时间。”

“你……”商储函愤愤地道:“你就没想过,将来子郢败了,你和瑞贤王府都逃不过牵连。”

誉承唇角勾起,冷冷地轻笑:“殿下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说罢转过身,走进漫天飘落的大雪里。

商储函呆立在廊檐下,半晌贾思科过来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还在寝宫等着咱们呢。”

商储函一脸阴沉,将手上茶杯摔在桌上,径直往皇后宫中走去。贾思科急忙追在后面道:“等等,殿下,披风披风,这么大的雪,仔细着凉。”

楚玉凤的寝宫原本名为昌熙宫,后来楚玉凤做了皇后,为了迎合商筠,不但将殿内重新建筑装饰出仙宫的模样,将名字也改为瑶池殿。

商储函挑眼瞅了一眼殿门牌匾,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也不等太监通传完毕,便径直走进去。楚玉凤赶忙迎上来道:“怎么才来,让母后好等。”

一边的宫女太监急忙拿了软垫放在暖炕上,又是端出来茶点,捧过来手炉。显见的楚玉凤对商储函是真的溺爱。

商储函也没有见礼,就直接闷闷地坐在暖炕上,低着头不吭声。

楚玉凤看着商储函的脸色不悦,急忙堆着笑,亲手将桌上点心掰成容易入口的大小递到商储函嘴边:“来,尝尝,这是昨日皇上在此的时候说好吃,刚好你要过来,我便让小厨房早早做了,现在刚好能吃。”

商储函黑着脸将拿点心拨开,冷声道:“没胃口。”

楚玉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悦地看向贾思科:“你们怎么服侍的,大清早便让太子如此不开心。这寒天冻地,刚用了早饭便滞了气在脾胃,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贾思科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躬身道:“娘娘,殿下生气是因为早晨遇到了瑞贤王府小王爷,才……”

楚玉凤听了便劝道道:“那誉承既然跟你公开闹掰,便不用管他了。这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又不止他瑞贤王府一家,听你舅舅说,皇上那里压了好多参他们父子拥兵自重的折子,说不准过几天,誉承手上的兵符就收回来,他便没什么大用了。”

商储函烦躁地道:“能打仗的人是不少,可是誉载凛就一个,母后你根本不明白!”

楚玉凤皱皱眉头,面色冷下来:“太子,你不是一直说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誉承么?只是利用他为自己谋利。你现在这副样子,若被你即将过门的太子妃知道,可是百害无一利。”

商储函咬咬嘴唇,突然伸手将面前的点心和茶杯推了一地,吼道:“就是因为你,因为舅舅,你们总是这样,我才在你们面前装作不喜欢男子,装成不是真心喜欢他。”

楚玉凤吓了一跳,赶紧给贾思科使个眼色。贾思科立刻将殿内服侍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也退了出去。

楚玉凤瞪着商储函,面色青白地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就有龙阳之好?”

“是,我一直都是!”商储函怒吼道:“我从见誉承第一面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害怕你们不会同意,我才假装是要利用他。可我真的……”商储函伸手捂住面孔,眼泪从指缝中淌出:“母后!万一我得不到皇位,又失去了誉承,我该怎么办。”

楚玉凤又惊又气,坐在榻上

呆了半晌,看着商储函埋头在桌上抽泣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呀,还亏得我和你舅舅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冒着砍头的风险来扶持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楚玉凤口气严厉地道:“不过是个男宠,你若喜欢,等你当了皇上,要多少没有。”

商储函止住了抽泣,却依然是不抬头。

楚玉凤叹口气道:“即使是那誉承,你若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难不成还怕弄不来他?到时候一道圣旨,他不来,便将他全家满门抄斩,由不得他不愿意。到时候你是愿意捏还是揉,不都由着你。今日你在他身上受的委屈,都可以加倍还给他。”

商储函似乎被说动了,缓缓地抬起头来:“可是……子郢已经回到宫中,虽说父皇另有安排,但若是知道他真的是郑皇后的儿子,那父皇……”

楚玉凤冷哼了一声:“哼,若说之前那个是,皇上也就信了。但是他消失了五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又能说得清。再加上你舅舅早就开始在皇上那里说麒麟童子的事情,皇上已经对长生术着迷不可自拔,自然不会相信子郢。”

说罢嘲讽地道:“沈钦安那个狡猾的老狐狸,想变着花样的将子郢弄到皇上身边,却不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论耍心机,还没几个是你舅舅的对手。”

说罢又横了商储函一眼道:“之前你那么巴拉着誉承,冷落了你舅舅,他都没有怨言,还一直帮你想主意。血脉之亲,还是最亲的,你一定要记得这次的教训,以后多听我们的话。这个太子之位,咱们是怎么费了力气得来的,怎么能轻易让旁人夺走。”

商储函面色缓和了好多,伸手将方才贾思科收拾好重新摆放的点心拿过来,送进口中。咬了一口又忽然想起什么,道:“可是永王又突然回来搅局,而且福山公主明显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们志在必得……”

“那个蠢货永王,一向不知检点节制,他的些所作所为别说是当太子,就是当士大夫都是羞耻。”楚玉凤撇撇嘴道:“至于福山公主想扶持的六皇子,哼!一个小孩子,你怕他作甚。”

说着又以安慰的口气道:“等婚期一到,你娶了李叔忠的女儿,再谋划一两次能立功的亲征,积攒些功绩。你父皇那边度化了子郢,便没什么能阻碍你的了。”

“哦,对了,前几天听你舅舅说,那个西北边疆的小国叫什么定桀的,这半年一直对落雁关持续叨扰。雁门关的守将孙荣多次上折子请皇上增派援兵,正好你借此机会挂帅亲征领了这个功劳。”

商储函听了表情一惊道:“可是素闻定桀国虽小,民风却彪悍,善于以少胜多,我可不敢保证亲征便能取胜。”

楚玉凤笑笑道:“你不知道,定桀之所以频频扰我边境,是因为他们刚刚内乱,换了大王,国内缺吃少穿的。你舅舅早就已经暗中派人去与其交好。这次你亲征,让他们跟你配合,演个戏,捞了功劳你就凯旋回京,剩下的烂摊子留给孙荣去收拾。”

“还能……如此?”商储函不禁想道誉承带领大军,苦战五年才取得的那些辉煌战绩。不禁道:“舅舅就不能想些像样的法子么?这若是传到京城,岂不是欺君。”

“哼,要说欺君,你在这里做太子就是最大的欺君了。”楚玉凤斜睨着商储函:“莫要想这些没用的,重要的是能达到目的。要不然,你想看着那个子郢被居心叵测的人扶上太子之位么?”

商储函心中咯噔一声,誉承跟子郢在一起的温柔表情和对待自己的绝情不断地在脑子里打转。他的神色阴冷下来:“母后说的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我定要让他们统统跪在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