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舞(1 / 2)

懿荣殿内,满场的目光都凝聚在誉承身上,誉承神情自若,躬身道:“臣请皇上暂时允许臣和部下带刀上殿。”

商筠顿了顿道:“好,朕就应允誉卿和舞蹈的兵士带刀上殿。”誉承领命下去。

安远跟子郢说了声:“公子稍等,小的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冲出了暖阁。

子郢伸了伸脖子,向安远跑去的方向看,却因为太远又拐弯什么也看不见。

正等的焦灼时候,安远又进来,手中抱着誉承的衣服,径直走到子郢面前,将那件四品官服递给子郢道:“小王爷说了,这暖阁里的火盆不暖,让公子暂时披上。”

子郢脸一红,想到是方才自己说好看,誉承便拿来让自己收着。一边甜蜜着誉承这仔细的心思,一边好好地拿过来,小心搂在怀里道:“我一个修道之人,怎么能随意披四品官服,是要被治罪的。只放在我这里就好,你拿的东西太多,仔细皱了。”

说罢,又想了想,悄悄伸手进腰间的荷包,拿了点东西出来,蹭在那官服上。

这时候,殿内的人们突然骚动起来。子郢也急忙抬头去看,就见一群只着战裤战靴的兵士们雄赳赳地走进殿内。

每个士兵上身都露出健壮肌肉,手里拿着钢刀,分作两排,走到舞台上,整齐地面向商筠单腿跪下,围了个半圆。

钢刀都用左臂竖着拿起来,靠在肌肉隆起的胳膊上,右手手指并拢,贴住白光闪闪的刀身。

众人纷纷议论,看不懂这是何意。从来不能带进兵刃的宫殿内,突然出现这些白森森,闪着寒光的武器,无形中带来一股难以明说的压力。

正在猜测之时,却见兵士们“刷”地抬起右臂,接着动作整齐划一地落下,手指在刀身上着力一扣。

立刻,满堂响起来虎啸龙吟般的声音,那声音统一自刀身发出,别有一番威武震撼。

就在众人惊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时候,两个身影仿佛猕猴一般翻腾飞跃着纵上舞台,单膝跪地稳稳地落在舞台中央。

两人也是只着战裤战靴,上身肌肉快快分明,洋溢着阳刚健壮之美。一人一把钢刀,舞在身侧,勇武耀眼。

随着叩击刀身的声音愈发澎湃,又一个身影腾空而来,轻如飞鸟,旋转着落在两人的膝盖上,身形定住,仿佛一棵参天大树。赫然是誉承。

誉承也跟其他士兵一样,只着战裤战靴。上身结实的肌肉仿佛雕刻般线条分明,每一块都溢出强大的力道,铸成誉承钢铁般的身躯。

接着钢刀鸣音大作,霹雳般响彻宴会厅堂。誉承和两个兵士身形如鸿鹄腾挪飞舞,矫健身姿似猛虎下山,象巨龙翻滚。

手中钢刀随着节奏挥舞成一片片银色光亮的影子,利刃划破空气带起来的烈烈风声,凛冽地传遍宴会厅每一个角落。

反转腾挪,踢腿出招。誉承和兵士们每一个动作都配合着钢刀打击的声音,场面十足震撼到在场的人都心跳加快,面露兴奋,手心出汗,似乎亲身经历着一场壮阔的战争一般。

随着节奏密集到顶峰,骤然停住,誉承带着两个兵士回旋落下,三八钢刀在身侧舞的密不透风,誉承身形缥缈,几乎都裹进了刀影之中。

随着风声,誉承身姿矫健地问问落下,钢刀收势,刀尖刚好指着方才领头献舞的使臣。

那使臣早已经脸色煞白,对着森森的刀尖,浑身发着抖,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跌落。

誉承冷冷地四下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方才还得意洋洋,或者跟着起哄的各国使臣都纷纷垂了头。别说挑衅,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

誉承冷笑勾在

嘴角,潇洒地收了架势,带着一队兵士整齐跪拜在舞台上,山呼道:“元宵佳节,我朝荣光!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在殿中回荡。

群臣也都立刻跟随跪拜道:“元宵佳节,我朝荣光!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气势如虹,雄壮豪迈。

那些使臣们尴尬至极,面色悻悻,仿佛真的刚刚打了败仗一样,蔫头耷脑地跪倒在地,跟着山呼万岁。

商筠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双手张开颇为慷慨激昂地道:“如此战舞,才是我朝的代表舞蹈。赏!今日战舞的所有士兵每人都封赏百金。誉将军治军有方,赏金五百两,银一千两,绸缎五十匹!敕封荣威将军!”

誉承带着众士兵又山呼叩谢隆恩,然后雄赳赳地收了钢刀走出殿门,宴会场气氛立刻重新热闹起来。

在席的右相林泽钊见机问身边那使臣道:“如此奖励,使臣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那使臣立刻摆手道:“誉将军战舞如此豪壮,我等心服口服。”说罢又对着商筠行礼叩首。

林泽钊的异地拿起杯子正要饮上一杯,旁边一个声音阴阴地道:“右相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这掐着点的表示衷心,可真是娴熟。”

林泽钊一愣,急忙转头,就见永王商储勋正拿着个酒杯立在自己身后,赶忙站起来,恭敬地双手捧杯道:“永王元宵安康。”

“安康,都回了京城,能不安康吗。”商储勋给旁边那官员瞪了一眼,那官员赶紧很有眼力见地让开了。

商储勋可能是初回京城,一晚上倒是极为克制。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格的举动。但是现在突然来到自己身边,林泽钊心中还是打起了鼓。

商储勋一屁股坐在林泽钊旁边,斜眼看着他:“誉承是看上你什么了,还来拉拢你。你想过没?”

林泽钊笑的浮夸:“哪里,小王爷眼高于顶,怎么会拉拢微臣,殿下想多了。”

“切,我的一个手下去见誉承,不是从你这里拿的拜帖?”

“哦,殿下说的是冯敬祥么?呵呵,我二人本就是老乡,又同朝为官十年,自然是有些感情。他时运不济,落魄了,能得殿下赏识,想出一份力,我自然得帮不是。”

商储勋往前凑凑,林泽钊急忙附上耳来,商储勋阴阴一笑道:“本王懒得跟你打哑谜,誉承因为什么拉拢你,你心中有数。但本王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嫡长子,曾经的太子。比那些个连籍都没入得假狸猫,右相觉得如何?”

林泽钊面色变了变,极力保持着浮夸的笑容:“殿下说的这话,臣怎么听不懂?”

商储勋笑容一冷,沉声道:“你会懂的。”说罢站起身来离开了。

林泽钊的笑容渐渐收起来,暗自道:“既知道我无利不起早,还来问,蠢货!”

商储勋好整以暇地回到座位上,看着一脸郁闷的商储函,笑笑道:“怎么?精心编排的舞蹈,风头反而被几个士兵抢走,心情不好么?”

商储函没理他,自己端起杯子来喝闷酒。

“怕什么?誉承拿到功劳,不就是你的功劳么?你不是早就将他收为帐中之臣。”

“你有完没完!”商储函怒目瞪着商储勋:“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别以为离开皇陵,就万事皆安了。”

“为了安,本王就不回来了。”商储勋捏着酒杯,盯着商储函道:“本王就是看不得一个冒牌货,抢了本王的大好河山。”

商储函目光骤然变冷,盯了商储勋一刻,却并没再说什么,目光又看向前方。

这时候,几个臣子上来敬酒,商储函却似乎走神了,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