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宫,商储函看着手上的密报,面色阴沉的仿佛锅底。
“这……就是你们羽林卫的本事?”商储函说着将手上密报一把撕碎,扔在地上。
肖连成的脸色极为难看,神情尴尬,一边的楚之桁轻咳了一声道:“殿下,此事也不能太过苛责肖指挥使,他对付的可是誉承。”
商储函咬咬牙:“我不信!誉承竟然会将子郢藏在瑞贤山庄,还拼力保护他。他们认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这样!”
楚之桁皱皱眉头:“殿下,上次您去瑞贤山庄,说是见到一个女子,是誉承亲口承认的未婚妻。但臣并未查到誉承定亲的确切消息,那个女子的身份,您能确定么?”
商储函听了这话脸更黑了,瞪一眼身边的贾思科道:“哼!身边尽是些饭桶,假情报都看不出来。”
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贾思科道:“公公,你当时没觉得,那女子很眼熟么?”
贾思科凝神想着,抬眼看着商储函,突然眼神一变,愣怔了片刻,斜一眼在场的楚之桁和肖连成,没好开口。
商储函却已经明白了,怨愤地道:“果然如此,是我被誉承气坏了,蒙蔽了眼睛。”
“现在想起来,那自称未婚妻的女子,虽然扮相妖艳,但却一直用帕子半遮着面孔,并且说话口音有些像伶班的男旦。而且,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他为何看上去那么眼熟。”
楚之桁听着,疑惑的神情渐渐变的惊讶,忍不住瞪大双眼道:“殿下的意思,那个所谓的‘女子’就是当时蛰伏在瑞贤山庄附近的子郢假扮?”
“必是!”商储函握了握拳头:“真是多年打雁,竟被大雁叼了眼。五年不见,他的长相变化不小,我离得那么近,都没认出来!”
贾思科躬身道:“不止太子,奴才当时也没认出来,真是该死。”
楚之桁震惊的半晌没说出话来,静默片刻,转身对肖连成道:“肖大人,此次瑞贤山庄失利,那些绣衣候失踪的事情,还要大人想办法隐瞒过去才好。”
肖连成悻悻地道:“是我办事不利,自然要善后。”
“大人辛苦,您前日跟我说的事情,我已经差人找过工部,让贵外甥好好做这工程,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楚之桁道。
肖连成听了急忙道谢:“外甥不才,有劳国舅总是惦记。”又寒暄了几句,看着眼色,告辞离开了东宫。
楚之桁见肖连成走了,才继续对商储函道:“你以后对肖连成要客气些,今非昔比,你再不是往日有誉承密卫可用的日子了。羽林卫再废物,也比没有强。”
商储函悻悻地歪过头,满面不悦:“誉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定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我哪里没有做好,要如此对我。”
楚之桁面色变冷:“真没想到事情竟越来越棘手,子郢突然出现,淮安王和永王竟然都争相请求回京。太子,你必得放下私心,背水一战才好。”
商储函不解地道:“私心?我有什么私心?”
“对待誉承的私心呀。”楚之桁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十年的感情,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誉承少年功成,为人心高气傲,你在他征战时候订婚,他虽然嘴上说着顾全大局,心中还是一定有芥蒂。你太过松懈了!”
商储函眼神犹豫,欲言又止。楚之桁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并没有龙阳之好,让你如此接近誉承是为难了些,但为了大局,勾践一国之君都能牺牲美女,卧薪尝胆,受尽屈辱,何况你不过是太子。这点委屈难道还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