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子郢觉得几乎要撑不住身体的时候,誉承突然抽出了手,香囊就那样留在了子郢的衣襟内。誉承“霍”地直起身子,面色如冰,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滚!”
子郢目光猛地从迷离变得清醒,面色涨得通红,却又瞬间转白。他伸手从怀里拿出那个香囊,惊慌地看着它:“世子……这……”
“滚!!”誉承怒目盯着子郢,双眸泛着隐隐的红色。
子郢咬咬牙,转身冲出门外。
誉承愤愤地一掌扫过书桌,桌上的笔墨纸砚仿佛弹出硬弩的飞弹一般弹射各处,摔得粉碎。
安远跑进来,看着一地狼藉,不安地道:“小王爷……”
就见誉承身子晃了晃,竟站立不稳地靠上身边的书桌。安远急忙上前扶住,只见誉承双颊飞起一片红色,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滚落。
“小王爷,出什么事了?”
誉承面色阴沉,咬牙道:“没事,给我打些冰水来,我想洗把脸。”
“是。”安远狐疑着答应了,刚要去打水,誉承又叫住他道:“把窗户都打开,这屋里……太闷。”
另一边,子郢在静心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房。静心焦急地道:“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好好地,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子郢腿软地跌坐在榻上,扶着软枕喘息了一刻,方才抬起头,满眼的愤怒:“马上叫张景过来。”
“是,这就去。”静心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张景来的很快,毕竟就在隔壁。看见子郢的模样,张景吃了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了?是旧疾又犯了吗?静心说您从世子房间出来就变成这幅模样,难不成是……”
话没说完,突然顿住了。
就见子郢愤愤地望着张景,举起左手。那手上紧紧捏着的,便是子郢送给誉承的旧香囊。
张景一看见香囊,面色骤然变了,眼神飘向一旁,不再说话。猛然间,又如梦初醒似的对静心喊道;“静心,将窗户都打开,快!”说罢伸手去抢子郢那香囊。
“景之!”子郢厉声喝止着,张景的神色迟疑了一下,但动作却依然紧张不安:“这……这里面的东西一旦发挥了效用,是不会停下来的,咱们不能总是闻这味道,会出事!”
“九制香而已,我吃了五年,你告诉我,会出什么事?!”子郢盯着张景的双眸一眨未眨,声音低沉冰冷。
一旁的静心觉察出不对,立刻警惕地看着张景,厉声道:“张景!到底怎么回事?这香料不是你配置的?”
张景眼见得子郢怒目而视,不肯放手,无奈地“唉”了一声,慌慌地跑到窗户边一扇扇打开窗户:“我也是为公子,既然公子已经打算趁虚而入,何不干脆加快这个进程。商储函和誉承可是十几年的感情,万一死灰复燃了,公子你就是再柔情万种,心思荡漾,也没用了不是。”
“你胡说什么!”子郢脸红脖子粗地怒道:“谁心思荡漾了!”
“我说的是实话。”张景过来,打量着子郢的左手,还是想将香囊夺下来:“公子五年前顿悟之后,潜心蛰伏,卧薪尝胆,一心复仇。几月前执意要来未初山,难道不是算计好了誉承跟商储函关系破裂,您正好能借机拿下誉承么?”
这时候,旁边的静心一脸恍然,仿佛参透了什么禅机一般地看着子郢道:“公子,原来是如此打算。早告诉奴才,奴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