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情况并没有糟糕到李似渊形容的那个地步。
才刚刚到达市区边缘的柳影书在接到唐吟电话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刹车掉头赶回了宅邸,冲进门的时候,景词已经给人打晕了绑在客厅里了。
律师很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慌忙上去确认了景词并无大碍,才站起身来质问做出了这一切的李似渊:
“为什么?他明明是来救人的!”
“对不起,我也知道他没有想害少爷的意思,但他被尸毒感染明显表现出了对少爷的血液有非分之想,我不得不考虑少爷的安危制止他一切有可能的危险行动。”
现在这两人根本就是一样的状态,严疏寒被蛊毒折磨的毫无挣扎之力,躺在床上只能由人寸步不离的照顾,景词这边他腿上敷着的糯米糊糊还来得及起作用,为了防止他的伤人行为而不得以被打晕了过去。
先前李似渊下手确实有点狠了,导致景词现在额头上有明显的血迹,又害怕他会像僵尸一样发起疯来乱咬人,所以小机灵鬼唐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块胶布贴在他嘴上。
惨啊,简直是太惨了,柳影书看到自家老板被作践成这个样子,简直有哭出来的冲动了。
“……你们干嘛啊你们,一群强盗吧,我们是来救人的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啊,我要带老板回家了,让开!”
说着,便将景词扛在了肩上。
不得不说,他身上的肌肉并不是白长的,使力的同时,柳影书好像清楚的听到了来自自己腰间盘清脆的“咔”声。
好在擅长并且经常做活塞运动的他腰肌与腰椎间盘一向没什么问题,即使轻轻闪到一下,也是无关紧要,直到李似渊发现他眼角挂着两滴晶莹的玻璃球时,才发现这老不正经的律师居然是玩儿真的。
“别、别啊,别激动,坐下来好好说话嘛。”
“你们哪一点像是要坐下来好好说了,滚滚滚,我要带老板回家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对你老板做点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儿,这样我还能保证不给你们老板告状!”
……这两个人吵架怎么听起来像是小学生在打架一样?
忍无可忍的唐吟终于一巴掌打蒙了李似渊,毫不留情的将人踹出了客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面对一脸无措的柳影书和他肩上明显皱着眉头表现出痛苦姿态的景词,唐吟真是头大,赶紧把柳影书推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顺势扶住了已经睁开眼睛,但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的景词,安置在另一边的沙发,使得他能整个躺在上面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老板千里迢迢冒死从靖颜王陵里偷出来血玉是想救寒哥的命,不管以前他们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了他一厢情愿的付出,也很感动。在针对他的问题上,的确是道士鲁莽了,怪我管教不利,不过你老板的伤势确实不容乐观,如果你有办法解决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帮帮忙,毕竟在我个人的立场,是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伤甚至是丧命的。”
唐吟?管教不利?
不知道为什么,柳影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提出的问题却是:
“他是你男朋友?出家人不是不能谈恋爱的么,六根不净要被逐出师门的啊。”
被这句话惊到的唐吟背过脸去无奈的“嘿嘿”笑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全世界都以为他和李似渊在一起了,他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两个。
“嘿……嘿嘿嘿……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啊……”
原来是个没门没派的光头道士。
柳影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
并不是事情的重点,赶紧轻咳几声缓解气氛的尴尬,伸手把唐吟的脸又扳了回来,忍不住在那白净的脸上揩了一把油。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方法才能让我家老板清醒过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尸毒进到了脑子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