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韩非作为韩国使臣,前往秦国,百官在宫门口为其送行。
青年依旧是一声矜贵的紫衣,玉簪束发,笑的不羁,举手投足间,皆是一个尊贵的公子。
容窈与红莲站在一起与他话别,清晨的日光带着些许水汽,韩非握了握容窈的小手,触手的冰凉让他皱了皱眉,“现在清晨还有些凉,窈儿应当加一件披风再出来的。”
“我没注意嘛。”
容窈撇了撇嘴,伸手戳了戳青年的肩头,“九哥,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好。”
韩非好脾气的应下,权当是哄自家妹妹开心,“那我便等着了。”
三人没有聊多久,便是到了出发的时辰,韩非收回手,对着眼前的张良微微颔首,“红莲与窈儿,便有劳子房多多看顾了。”
张良点头,亦是郑重的回了一礼,“韩兄放心,良必竭尽所能。”
韩非点头,看向眼前眉心朱砂的少女,压低了声音,耐心的嘱咐,“窈儿,卫庄兄虽然嘴硬了些,但是,你的要求,他素来不会拒绝,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顿了顿,韩非微微一笑,语气意味深长,“你若是不开心了,直接与他说便是,他定然会哄你,想要什么,也直接与他说,他定然会亲自取来送你。”
这些话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容窈自然是乖巧的点头应下,任由自家九哥揉着自己的脑袋。
话别的时间不是很长,韩非再度揉了一把自家两个妹妹的脑袋,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
低调的马车缓缓离去,容窈与红莲挽着手臂,静静的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众人渐渐散去,红莲眨了眨微红的双眼,强忍着自己的泪意,“窈儿,我们回去吧。”
容窈点头,刚转过一个拐角,视线里便是出现血红的衣袍,军靴踏过青石地面,缓缓而来。
想起上次容窈被眼前之人劫走的不好记忆,红莲当即上前一步,将容窈护在身后,犀利的目光直指逐渐靠近的男子。
“嗯?”
白亦非挑了挑眉,倒是没有什么不悦,直接看向红莲身侧的容窈,“看来,我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他本不应该这么晚才回到新郑,只是在与大军一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伏击,虽然成功击退,却也是耽搁了一段时间。
如今看来,那安排伏击的人,真的是意味深长了。
“他不会放过我。”
容窈漫不经心的拢了拢身上柔软的轻纱,发上的步摇摇曳生姿,“如此一来,不过是换了地方被监视罢了。”
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白亦非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水月殿一举一动皆在韩王与姬无夜的监视之下,放心,我给你安排。”
说罢,白亦非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留下面色疑惑的容窈与红莲。
当然,很快,容窈便明白了白亦非的“安排”是何意了。
下午,水月殿遭遇盗贼,混乱中,两名宫女不慎落水,被救上来时已经失去了呼吸,容窈公主因受惊而病倒。
韩王大怒,下令彻查,同时吩咐水月殿加派护卫,又送来两个伶俐的宫女,据说会一点武功,能够保护小公主。
容窈斜斜的靠在软塌上,纤细的手指拂过团团柔软的脊背,扫了一眼新来的两个宫女与几名护卫,忽的便是勾了勾唇角。
“你们……是白亦非的人?”
那几人对视一眼,许是觉得少女这般直呼血衣侯的名字让他们有些惊悚,但好在也快速反应过来,对着那慵懒的少女微
微俯身。
“我等是血衣堡的影卫,奉命守护公主。”
容窈呡唇,心底有些复杂,总觉得压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确定,她的父亲是如今的韩王,那么……就是她母亲,与血衣堡有什么牵连。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母亲是出自百越的。
许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家侯爷解释一番,那名叫白术的宫女伸手取出一枚腰牌,露出其上的印记,“这是血衣堡的印记。”
容窈微微睁大了双眼,拿出白亦非给她的玉坠,眯了眯眼,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