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温和了眉眼,抚了抚少女柔软的发,“我等你
。”
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嬴政却是没有给澄柒仔细思索的时间,便是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现在乱世如麻,澄柒行走江湖,应当小心。”
“我明白。”
澄柒垂下眉睫,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乱世之中总是有着很多无可奈何,流离失所比比皆是,众生皆苦。”
顿了顿,澄柒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舒展的眉眼带着几分愉悦,“我等着阿政结束纷争,河清海晏。”
嬴政挑眉,面色诧异,“这般相信我?”
“你不知道吗?”
澄柒眨了眨双眼,语气莫名的笃定,“我一直相信阿政。”
屈指弹了弹少女的额头,嬴政细微的笑了,“现在知道了。”
澄柒捂着额头,扁了扁嘴,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便是自顾自吃着点心,像只气鼓鼓的仓鼠。
嬴政很是淡定的抚着少女的脑袋为其顺毛,看着花架上凝露的凌霄花,一朵一朵紧挨着,栖在竹制的花架上,月色淋漓下,多了几分水色。
“目前七国之中,韩国最为势弱,又有夜幕之辈,算是内忧外患。”
倒了杯热茶递给少女,嬴政温和了声音,缓缓开口,“无邪应当小心为上,不要在身份上与韩国皇室有过多的牵扯。”
“如今赵国已经先一步展示出了吞并他国的野心,无邪游历时,要注意避开一些战乱之区。”
“我明白。”
澄柒点头应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的伸手戳了戳男子的肩头,“突然发现,阿政的话也挺多的,像我大师兄一样。”
每次她下山,逍遥子总要像个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上好久,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就像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一样。
这般调皮的少女倒也是嬴政所熟悉的,他敲了敲澄柒的额头,却是控制好了力道,“无邪应当珍惜自己,毕竟,你很重要。”
不管是作为道家弟子,还是作为卫庄的窈窈,盖聂的阿柒,还是他的无邪,她一直很重要。
“我知道。”
澄柒吐了吐舌,很是正经的点头应下,“你们说的,我都会记住的,不会让你们担心。”
“记住便好。”
嬴政收回手,微微侧过身子,为少女挡住夜间的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写信与我。”
总归,她是他心上的姑娘,即使不属于深宫,便要做个自由的飞鸟,不受任何拘束和桎梏。
若是她心中所想是潇洒江湖,那他便为她除去危险与阻碍,守着王宫,等着她累了的回头一瞥便可。
许是即将离别,嬴政今夜的话很多,澄柒也很是耐心的应着,之后二人陷入沉默,少女本被困意笼罩,便是懒懒的靠在一边阖上双眸。
身侧少女呼吸徐缓而平稳,嬴政顿了顿,还是缓缓倾身过去,长臂揽过澄柒柔软的腰。
熟睡的少女很是乖巧无害,淡色的薄唇微微呡起,像只乖巧的奶猫。
夜风吹来,花架上落下片片落花,缀在二人同样雪白的衣摆。
嬴政目光暗了暗,捻了一瓣落花放于少女唇上,而后俯下身去,凌厉的唇隔着火红的凌霄花瓣,郑重的印在少女柔软的薄唇。
落花的草木清香伴着些许甜腻的气息,应当是方才的点心,少女如兰的呼吸洒在面上,让嬴政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更加深刻的汲取着落花之上的馥郁。
这样的沉沦不过匆匆片刻,嬴政离开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柔软时,火红的凌霄花也随之落下,点缀在少女雪白的裙摆。
许是月色太过温柔,嬴政将熟睡的少女紧紧的揽入怀里,埋首于澄柒发间,阖上双眸。
“无邪……”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