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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禁足的路远(1 / 1)

“路远回来了吗?”刚回府,路回就问管家道。

“路大人正在。”

路回一听他这样说就径直往书房走去,也不敲门,直接把门打开了。

路远正懊恼是谁打扰了他,回头就看到路回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叔父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路回简直气地胡子都要歪了,重重地往凳子上一坐,没好气地问到:“老实说,你两天去哪里了?”

“······”路远不语。

“当初要不是你为他求情,他全家早死干净了。你现在又去缠着他做什么?”路回直瞪他,可路远面不改色,“他可是你的仇人啊!”

“可他是无辜的。”路远的声音很低,但路回也听见了,随即怒不可遏。

“他无辜,那我们整个路家不无辜吗?李忠义为了他的一己私欲陷害路家,哥哥嫂嫂,还有你哥哥妹妹谁不是冤死在狱中!你现在跟我说他无辜?”路回气地把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你连夜出逃,你今天哪里还可能站在这里。我教你读书,教你习武,让你报仇,你倒好,对着自己的仇人心软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就不敢动他了?”

一听到路回这样说,路远当即跪了下来,“叔父,深仇大恨我永身难忘,一刻也不曾懈怠!”路远跪在了路回的脚边,“可是还请叔父绕了李墨一命!”

原本听到前一句话,路回还略感欣慰,但一听到这,简直气地说不出话来,“你,你······”,路回一脚将路远踹翻在地,“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路回摔门而去,只留下伏在地上的路远,他依旧冷漠着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祠堂里光线很暗,牌位前的蜡烛或明或暗地晃动着,放在最前面正是路远父亲的牌位。这样的场景对于路远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次一犯错,他就被罚跪祠堂,就守着父亲他们的牌位思过,可他对父亲母亲的模样早已模糊了,全家冤死之际他不过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只要一提到父亲,他能想到的只能是仇恨,他不能忘,也不敢忘;只要他一忘记,叔父的戒鞭就狠狠地抽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或者说是为仇恨而活。

可当他终于将李家逼上绝路,大仇已报之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快乐,只感觉到了虚无,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存在消失了。他放不下的只剩下了李墨,和他在一起时他甚至会忘记仇恨,他以之为生命的仇恨!

“人生何所似?飞鸿踏雪泥!”李墨望着湖心岛周围那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感慨道,再转身去看路远,路远披着一身鹅毛大氅,依旧意定神闲地坐在湖心亭下喝茶,但在李墨看来,他从来都只是表面平静,内心仿佛藏着什么事。“唉,不是我说你”,李墨走过去拍了拍路远的肩,“你怎么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偶尔像我这样无病呻吟一番也好啊!”

路远看着他冻地直搓手,整个头都几乎埋进披风的毛绒领子里去了,偏偏头上还粘着好些雪花,只觉有些好笑,这才放下茶杯,看着徐徐飘落的雪花,倒是借用别人的诗句“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噗,你倒是会接,难道你这沙鸥就是飞鸿,那感情我的人生就是你这沙鸥的一足迹啊!”李墨笑道。

路远也笑。

李墨见他不可多得的一笑,又继续打趣道:“不过我也乐意,这样一来我的人生中就有路远,路远的人生中就有李墨,可喜可贺啊!”

听到这里的路远却是没有笑,而是愣住了,原本只是玩笑话,可在他听来这样的言语就好比海誓山盟,但是李

墨可能也没有想到他的“足迹”会以这样的方式烙印在李墨的人生里!

路远望着牌位,缓缓地闭上了眼,内心里祈祷着李墨能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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