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比别的车到得慢,因为方一吃了太多油渣,闹肚子。停车方便了很久。
方一方便完上车,边捂着肚子,边嘟嘴说我喂他毒油渣。
大哥,明明是你问我要的好伐?
“那好,下次就不要问我讨了。”我冷漠。
“你……”他指着我,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到了那儿,偌大的马场也就我们零星几个人。不过也是,平民百姓是不会来这的,毕竟谁会花钱花时间来做这个?有那功夫还不如做些别的。到这儿玩的要么是家里有权有势,吃喝不愁的富家子弟。要么是极其酷爱马术,会为练习马术花钱的人。
马场主,相原浩二,一个说着一嘴撇脚中国话掺杂着奇怪口音的日本人,他边眯眼,边笑着带我们进更衣室换上骑马专用的衣服,带上护膝什么的。
周听山,包漾廉,周轩闵都已经选好马在跑马场上等我们了。
“诶,你们怎么到这么早?”包漾廉摸摸他那匹三色马的头,那马很开心,用脸蹭蹭他的脑袋。我想那匹马应该是母马。
周轩敛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锅盖,他像一只猪一样东吃西吃,拉肚子了,耽误了些时间。”
方一的头的确像锅盖,吃东西是呵斥呵斥的,也的确像只猪。但趁他上茅房时说他,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他这个时候肯定打了一个喷嚏。
我不知道如何挑马,就让他们给我提些建议。
“这位小姐,我们这边专门有为初学者准备的矮种马,性情温顺。”他拍拍角落里的一匹灰白色的矮种马,一边说。
“是啊,这个适合你。”周轩敛也这样说。“这种矮矮的马最适合不会骑马的人了。”
说实话我是真不喜欢那个矮种马,我看到它们看人类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唯唯诺诺。也许它们可能也不是性格温顺,只是它们矮,无力反抗,被它们的主人用鞭子把棱角磨破了,在看到主人时也就会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我要它。”
我选了一匹通体黧黑的马,因为它的鬓毛隐隐透着油光。我一走近,它就仰头高傲地看我,眼神中有些火热。与旁只顾埋头吃草的马不同。
是一匹烈马。
“你不是不会骑马吗?”包漾廉看看那马,然后说。“这匹马性子可比那矮种马烈多了。”
“我与它有眼缘。”我摸着他如绸缎般华亮的背脊说。
牵马入场的小弟是中国人,他帮我安好马鞍,说了注意事项就走了。
戴上装备的黑马,显得更加威风凛凛。
周轩敛他们去赛马了。
方一因为腹绞痛没有骑马,他很主动地帮我来牵马绳。
我按着他的肩,跨上马。
我本来还想感受在马上驰骋是什么感觉,但是方一也只是牵我走走,全然没有要加速的样子。
“小曼,你在这等着,别动啊!我去趟茅房!”说完他就马上飞奔地没影了。
我坐在马上,走也不是,下马也不是。
突然想到周轩敛在车上吹牛,说他七岁他爹就带他学骑马了,我猛夸他,然后问他技巧,他说:“也没什么,就双腿夹紧马肚,一松一弛,马就听你的话了。”
是么?
我迫不及待地开始练习,方一方才牵马的时候,也教会了我坐在马上不动,和刚开始东倒西歪,马打个喷嚏我就要被甩下来,还是有质的飞跃的。按照周轩敛的说法,一松一弛地加紧马肚。它开始小跑。
突然感觉身下的马好像变得很兴奋,与之前方
一拉着紧的缰绳不同,我就轻轻拽着,它好像更有了冲劲,甩甩头竟开始飞驰。
然而这个时候的我还沉浸在刚刚学会御马疾驰的激动中,没回过神。
在马场转了一圈,我居然还一脸骄傲地和刚刚路过的周听山打招呼。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张嘴大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