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演那天的下午要举行大厂的掰手腕大赛。
没有吃午饭的常鹤窝在宿舍里睡觉。
——当然,他不管在宿舍里做什么,对外宣称统一都是睡觉。
木子洋是奉旨来抓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常鹤经常缺席各种集体活动”的消息在工作人员的群里传开了,于是每次活动前都会有练习生来抓人,唯一幸运的是常鹤也不会故意躲到偏僻的地方,总是乖乖巧巧地呆在宿舍里。宿舍、练习室、食堂,就是常鹤规律的一天。
木子洋晃荡着到了宿舍才发现常鹤今天又开发了一项新活动。
常鹤抱着一床被子坐在椅子上,在桌上放了只杯子在削梨,手法熟练,削下的皮又薄又长,挂下来甚是好看。
他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嘴巴里还喝着牛奶,察觉到有人进来后直起身,看到是木子洋后又趴了回去。
“嘿,弟弟,集合了。”木子洋拿过一边桌面上的牙签开始享受常鹤的劳动成果,同时招呼着常鹤。
木子洋不知道把床弄得很乱是不是常鹤的臭毛病,他的床上总是散着他的各种衣物,更有时会在床上翻出来很多维他命水的瓶子,他这么睡着也不觉得硌得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没什么理由挑剔常鹤,因为坤音那个宿舍也是这样的。
他准确地从一堆衣物中找出常鹤的衣服递了过去,其实也不难找,常鹤出汗多,换衣物很勤,每次一次性翻出几天内要穿的衣服,都散在床上,随手抽出来就套了上去,只是今天看来他的存货要没了。
“帮我带门。”常鹤从喉咙里说话,抱着被子起身,转头接过木子洋递来的衣服。
木子洋关了门就坐上常鹤坐过的椅子吃梨,看常鹤这幅样子,一下兴起叫了声常师傅。
常鹤劈头盖脸把被子扔在了木子洋头顶。
“别呢弟弟。”木子洋拉长了声音说,“看一眼咋了?”
等木子洋扒拉下视线遮挡物时,常鹤已经穿完了衣服在那套裤子了,刚好提到一半在找夹子。
“师傅,身材不错。”木子洋啧啧了两声。
常鹤一听这话裤子都不顾了,一步跨了过来打算制裁木子洋,“我让你带门是连人一块儿出去。”
木子洋此时手里还拿着常鹤的被子,为了不让被子落到地上,木子洋只好往后摇着头试图摆脱常鹤如铁钳一般的手。
常鹤眯着眼,眉头一沉下来就凶得要命,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捏着木子洋的手臂,走了几步就把人扔床上去了。
“喂喂,弟弟,放过我这个老人家。”木子洋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向常鹤讨饶。
也别看木子洋有几分肌肉,那几块肉只是用来美观的。
常鹤总算找到了拿了自己夹在领口的夹子低头折腾裤腰,完了挑着眉毛过来一把压在了木子洋的身上,隔着床被子把他掐在怀里揉来捏去,“啊?”
这人看着瘦,其实又壮又有力,又是宽肩窄腰的身材,他面对着木子洋,微眯的眉眼看起来比平日里更有攻击性。
木子洋想冲着他脸上罩被子,被他一只手摁在了床板上。常鹤用腿压着木子洋的身子,撑起上半身,语气带着威胁地问,“叫我什么?”
能屈能伸的木子洋无辜地瞪了瞪眼,“行了,小鹤,小鹤。”
常鹤把头发撸到脑后,站起身拍了拍木子洋的屁股就把他从被子里放了出来。
得到解放的木子洋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常鹤拎了拎松松垮垮的裤子,从摄像头上把帽子摘了下来,随意地团了团头发把乱毛塞进了帽子里。
……
所有人都差不多集合完全。常鹤淡淡瞟了眼小鬼拼命想把他拉去的《半兽人》A组,拉低了自己的帽檐走到前排已经为他占好位置的的《大艺术家》A组。
“吓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陈立农拉住常鹤的手把他拖了下来。
“我好像坐错了,我想去《半兽人》的。”常鹤面无表情地说。
“哎你不要吓我啦,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欸。”陈立农抱紧他的手臂。
两个人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常鹤轻轻搭着自己的腰打量着这个场地。
中间摆了台子,明显是为方便比拼临时准备的。
他听着《大艺术家》A组的几个成员商量着让他一个人清场,打了个哈欠道,“我肌无力,肌肉是用来看的。”
耳尖的木子洋闻言轻飘飘地看过来一眼。
《半兽人》A组就坐在他们的斜对面。常鹤半支着腿发呆,飘着飘着对上了董岩磊的目光。
一看这家伙就来气。没有给他道歉不说,之前还刻意回避自己,现在倒是胆子壮了敢盯着自己。常鹤冷淡地收回视线。
然后董岩磊就借着《半兽人》cue的时机突然挪到了常鹤身边坐下。
“工作人员说你收藏了我的歌啊。”董岩磊带着一点小骄傲地在常鹤耳边说。
常鹤偏了偏头往后倒,忘了帽子是反着带的,帽檐一下磕在坚硬的墙壁上,把他后脑勺顶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