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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亭亭袅袅的灵药(1 / 2)

青石街上,雕梁画栋,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一派繁华盛世之景象。而与之相隔一街的小巷里却是云泥之别——

房屋破败,杂草丛生,鼠虫横行,在夜色里云雾的笼罩下更显阴森恐怖,似乎顷刻之间就有魑魅魍魉从黑暗里冒出来作怪。

“咯吱”一声,破了半边的门被推开了,灰尘泛起,一道白影慢慢飘了进来。

鬼?

面容朦朦胧胧,渐而清晰,是刚从九霄楼离开的蓝肆。

白日里,蓝肆便问了温修韵,浮云君在雾云镇旧居的路线,与青石街相隔不远。温修韵言,哥哥不允她到这里,虽然知道地方在哪,但百年来仍然遵照哥哥之意不曾去过,只是偶尔听闻这里荒废了。

蓝肆倒没想那么多,毕竟浮云小筑几乎还好好地在那,只是之前心神起伏过大,没精力过来,便憩了一会。这时到来,却没想到目之所及,竟如此……如此荒凉。

时间啊,真是残忍无情。

蓝肆在荒凉的小院子里低着头,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一片,微微遮住了狭长的眼睛,眸底深处晦涩难懂。半响,才拖着步子往一间屋里走去。窗户还坚强地镶嵌在墙上,窗纸却早早地随着岁月消逝化为尘埃。

对修行之人来说,黑暗中视物并非难事。许是房间里太过幽暗阴冷,蓝肆点了一支未燃尽的蜡烛,火光闪动,不算明亮,却添暖意。

房间里不算很乱,只是到处皆有时间侵蚀的痕迹。蓝肆直直走到床边的小方桌,方桌之上是折了几层的布,中心还有一点压痕。这是冰蚕锦,是蓝肆收到来自这世间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此行的目的。

它看起来有些老旧了。蓝肆蹲了下来,手缓缓拂过冰蚕锦,仍清凉顺滑,是他很喜欢的感觉。金光明灭之间,冰蚕锦已焕然一新。

细心地将冰蚕锦叠好收了起来,蓝肆起身,掸了掸袍摆的灰尘,吹灭烛火离开,却在房间门口乍然撞上一个人——那个医修,盛郁。

却说蓝肆出门后,盛郁便将医庐关了,又把熬完药哈欠连连的顾江春赶去睡觉,自己则拿了几本书到药房里继续搜寻研制治愈蓝肆的法子。

他的灵丹之前也裂了一道痕,不过他重伤昏睡了许多年,醒后失去了一些记忆,不明裂痕的来由。

盛郁醒来已逾五年。五年前在他去雾云镇的途中,碰到顾江春,救了他重病的母亲。顾家是修行世家,底蕴颇丰,顾江春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晓盛郁在寻生灵草,便暗自偷了家里的生灵草硬塞给盛郁,说是救命之恩。

盛郁不明就里却也知常人不会将其随意赠人,自己虽有需要仍断然拒绝。最终生灵草被盗消息传出,“罪魁祸首”被押到顾父面前。

顾父是顾家家主,爱妻如命,只是他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非常吝啬宝贝。顾江春深知父亲的性子,又想将宝贵的生灵草赠给盛郁,就擅自将其盗走。他却不知道,与爱妻的性命相比,不过生灵草而已,赠与恩人,有何不可。

总而言之,最后顾父将生灵草送给了盛郁,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收了。

顾江春的灵根有限,引气入体后的修行之路颇为艰难——也可能是他游手好闲惯了。因是独子,十几岁的少年受着家里的宠爱,张扬而又轻狂,做人做事无所顾忌,却因救母之恩盲目崇拜着盛郁,便央求父母允他跟随盛郁行走天下。

许是那份肆意张狂意外感染到了盛郁,竟非常难得应了顾父相托带着他。没多久,顾江春异想天开地要拜师学医,磨得温润如玉的盛郁都开始暴躁起来,还是看在顾父和生灵草的份上才没甩了他。

所幸顾江春的学医天赋异禀,倒是颇为合适走医修

之路,最终还是答应收徒。不过几年,顾江春的医术基本可以独当一面。

盛郁自拿到生灵草后,用摸索出来方法——引用天地灵气辅以生灵草慢慢修复灵丹的裂痕。后来又机缘巧合得到一株生灵草,奈何吸收太慢,灵丹一点一点地愈合,顾家送的一株就用了三四年。

不得不说,盛郁的医术造诣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自上古以来,修行之人自灵丹受损裂开后,就注定生命走向暮年,苟延残喘至死。

药房里,盛郁按着眉心思索着。蓝肆的灵丹裂得那般严重,要炼修复的丹药……生灵草主灵力,千叶莲主净化,月华珠主融合,云雪花主生机,还有……还有幽冥果,他的血脉特殊,需要以此作引子,再引入天地灵气……

不,这些还不够,会恢复很慢。盛郁潜意识里不想这样。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说美人倾城,风华绝代,见色起意,一见……

“啪!”手里素来爱护有加的医书猛地被重重合上。

该死的顾江春!

盛郁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心乱如麻,捋不出头绪,去院子打了水上来,冰凉的水冲过灼热的脸,脑子渐冷,思绪暂时清晰起来。

蓝肆表面上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分苍白了点,但灵丹……怕是撑不了多久,最多两三个月可能就完全碎了,碎了会……

想到此,他一阵心悸,转身回了药房。

灵药不全,暂不能炼制出一次性治愈的丹药。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不过是要多些代价……

试验数次后,炼出来的药总少了什么。

盛郁倚着门放空,面无血色,苍白如鬼,一身皱巴巴的白衣占了零星污渍,散着浓浓的药香又夹杂着一股别的味道。

此时已近黄昏,余晖泼洒,院子旖旎,风光甚好,蓝肆未归。

忽而,从大堂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就见顾江春的房间里冲出一个人,衣衫不整,等他开门之时却已穿戴整齐——这是几年里顾江春练出来的新本事,是为了不耽误救人性命的时机。

顾江春风风火火,盛郁只神识一扫便知道不是求医之人。

大堂里,顾江春迎人进门才发现此人非求医而来,而是受人所托传一句话:“蓝公子说今晚有要事办,不知多久归来,让盛先生不必寻他。”

盛郁忽地咯噔一声,疲惫的脸上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师父?师父?”

顾江春回到院子里就见到师父在发呆,百年难见啊!

挥了挥手仍不见师父理他,正想把师父拍醒就被师父拽住手腕,把他摔在地上。

顾江春撅着屁股委屈嚎叫:“师父……”

“不长记性。”非要在他安静的时候打扰他。

“可你明明是在……”

盛郁盯着顾江春,顾江春机智地息了声,这才发现盛郁有些不对:“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盛郁没回,自顾自地吩咐顾江春:“你夜里去九霄楼,尽快打探清楚灵药的下落。”

说完,盛郁忽然想起百年前的浮云君——传闻里他居住之所常有一种灵药相伴,浮云山中的居所不为人知,那么雾云镇上的居所还有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对了,你知道一百年前的浮云君在雾云镇上的旧址吗?”

“人都死了一百年了,师父你找这做甚?”

“就说知不知道。”

当年的世家纨绔公子在雾云镇上混成了百事通。

“据说在云海阁后面一条街的一个

小巷子里,他身殒的消息刚传出那会还有普通百姓想去吊唁,只是忽然就找不到地方了,就好像是从未有过这样一户人家。我想左右不过是阵法,就挑时间去验证一下……”说着还看了看师父,见他没有责怪之意下继续说道:“果不其然,那里布了个掩人耳目的阵法。”

“百姓看不到,但修者肯定能感觉到,要想进去也不是难事——虽然我进不去……”

盛郁这才瞥他一眼。老实说,他的灵根不算差,这几年又补了些丹药,盛郁着实不懂他修为为何还是如此不长进。想到顾父所言“我这儿子有些笨”,归根结底,大概是笨吧。

这方,盛郁心里想七想八,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模样。

那方,顾江春的话还在继续:“后来我打听到原来曾有修者想要闯进去,但是被无极剑宗的剑尊墨华笙拦住了。他是浮云君的挚友,又有身份地位,众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便离开了。剑尊走之前又加了一道剑阵护着,除非是知道以前浮云君布下的阵法路线,否则就要先破了剑阵才可以进去。破了剑阵,剑尊自会知晓,故而再也没有人敢擅自进去了。再后来,那条巷子里的人住着不安宁渐渐搬走了,也就荒废了下来。”

“师父,你是想进去吗?”

盛郁站直了身,拍拍手进了药房把顾江春关在门外,屋子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