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尚竹卿一直在找机会出城去,奈何冯国士兵驻扎城外二十里处,他想出城去是因为穿过来的时候他还有行李也一起过来了,因为昏迷醒过来后觉得环境不对,怕被抢劫,因而他将箱包藏了起来。这么几个月了,真担心被人找到或者野兽撕咬。
“我的衣服,真脏……”尚竹卿咬牙切齿的盯着浮在水中的一叠布料,话说,这里的人居然都不怎么沐浴洗衣,这叫娇生惯养的尚家幺儿怎么能够容忍?
天天打仗,烦不烦呐!老天爷你叫我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叫我出谋划策,凤雏卧龙?还是干脆的手持百万雄狮谋略天下,他只想说一句mmp。如果这些就是老天降下的大任,那么他一定不做那个于斯人也。
“皂豆?”他郁郁不平,这该死的军营规定居然害得他要挤时间出来偷偷洗衣服。
“尚竹卿,该去校场了。”被他教唆过来给他望风的小兵卒在远处喊着。
“知道了,知道了。”他烦躁地拧干衣服,甩了两下,“真烦。”他看见河水倒映出他的模样,细碎的刘海已经过眼,被乱七八糟的别在耳后,可惜太短,大多又划了过来,嘴唇已经干裂,两边的唇角开始红肿,脸被风吹得泛红。
真丑。他想。
雁鸣着从苍色的天空飞过,竟还有一只鹰在盘旋。一声接一声的号角在催促。远处的小兵卒急的想跺脚,又一叠声地唤着:“尚竹卿,尚竹卿,该回去了。”
“行了。”他心里想,但良好的教养叫他敛着表情跑过去。
“抱歉,我有些慢了。”
小兵卒有些脸红了:“没事儿,咱们赶紧过去吧。”
尚竹卿大抵不知道像这样偶尔抱怨,不顺的,却很少去城墙上应付冯军的日子,其实也可以叫岁月静好,但他现在没有体会。于他而言,这样的日子叫他难堪,愤怒,抑郁,恐慌,并努力积极地想要逃出去。
雁声渐远,鹰也不知所踪,号角声声,在这太原郡最后的秋天里。
冯国的军队又攻来了,像以往一样先叫阵后强攻,但又似不一样了,往常他们只攻几个时辰,多一些便撤了,而现在却已连攻了三天。
“将军,这冯军怕是打着消耗我军人数粮草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