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军营记得第四个月,收到了老头子的信。
信里没有任何的关心,反而是用一种欠揍的语气数落我。
数落完他笔锋一转,突兀地告诉我件悲伤的事。
皇后遇刺身亡。
我捏着信,反复看了三四遍,才将它举到烛火下。
看着火焰爬满大半个纸面,我把它丢进火盆里,火焰骤增,燃烧起来几乎快烧到我的脸,我也无动于衷地守在火盆跟前。
皇宫为什么会有刺客?
刺客的目标是陛下?还是皇后?又或者是别的人只是不小心被皇后撞见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皇后的画面,我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是皇后啊——
眼睛被烟熏得发酸,我这才站起身,冷漠地看着火盆里的纸逐渐燃烧殆尽。
又是一个皇室的牺牲品,那么下一个又是谁?
在转身时,我眼前恍惚飘过鲜艳地色彩。
我沉默了会,迈开脚步走出营帐,此时我才发现夕阳下的云霞被染成了一片赤红,残阳似血。
窝在我营帐门口的老虎动了下耳朵,睁开眼,看看我,然后伸了个懒腰走过来。它低着头,用脑袋蹭着我垂在身侧的手,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哼声。
这家伙明明已经成年,却在我面前总爱装成没有长大的模样。
我顺势揉了揉它,目光再次看向天边的景色。
那样的夕阳让我想起了小公主,她的红发如同这片残阳,美丽又岌岌可危。
我坐在地上,身后看着白虎,静静地注视着太阳落山,直至最后的红色完全消失我才起身。回到营帐里,我提笔犹豫了下认真写下了回信。
[让哈克成为尤娜的近卫吧。]
我抖了抖纸,等待上面的墨水干透才折好塞进信封里。
哪怕我不说,老头子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就这一封信?”负责送信的青年接过我的信封,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其他人给家人的回信都是塞的满满的,他手里的这封却薄的很。
这么想着,他又低头看着面前地女孩,这是军营里年纪最小的孩子,却也是上阵杀敌最多的。哪怕他只是一个负责送信的,也多少听过别人的传闻。
由芳大将军的部队里有一个来自风之部落的女孩,她力气大到能百米远用箭射·穿敌人的脑袋,还有一只凶猛地白虎伴随着她。
“一封就够了。”
在他恍惚地时候,听到女孩清冷地声音。
他捏着信封楞楞的看着她。勉强才到她腰的女孩仰着头,披盔戴甲,巴掌大小脸看起来倒是秀气端正地很。
总之完全想象不出,这样的孩子也能上阵杀敌。
我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忍不住提醒了句:“别发愣了,赶紧抓紧时间赶路吧。”
就他这种在战场上送信的也很危险,如果恰逢路过敌人的防线,很有可能就会丧命。
说完我就离开了。
排在我后面的人紧接着将手里的信塞给了送信小哥,满脸深情地握着他的手说:“请务必!一定要送到我未过门的媳妇手里!!”
…未过门的媳妇可还行。我勾了勾手,把那边热衷于吓唬人的白虎给勾了回来。
见到我,白虎晃了晃尾巴乐呵呵地围了过来。
我盯着他看了会:“你是老虎不是狗。”
白虎看着我,乖巧的坐在地上歪起脑袋,开始卖萌。
真奇怪,我明明没有把它当狗养,怎么会养成这种德行的老虎?
天气逐渐变冷。
战局也开始发生变化,双方僵持着,就算那种你不动我也不动的架势。
“马上要入冬了,不能再拖了。”在检查了一番粮草后,由芳深沉地和我们说道。
行兵打仗最怕的就是没有粮草。
就算后期有供应,但也是有效的,不能一味地这样消耗下去。
于是,战争的号角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