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天,南川萋从彼岸河边走了没多久,却有另一人跌跌撞撞地来到河边。
他一袭红装,一身酒气,却紧紧地守护住心头那点清明。
他是来找人的。
但她果然不可能会在这里。
白天他死死强忍,硬是一句话也不对她说,即使她匆忙赶来,救他于危急,但他却就是半句话也不对她说。
是他赶走了她。
可现在,他却又何必来寻她?
月知风跌坐在地,彼岸河沉静如风,似乎连往日湍急的流水声他也听不到了,他脑中、耳中和眼中,竟全是南川萋的身影和声音,他像入了魔一般无法自控。
他似乎全料错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里心里,都想见她!
月知风踉跄站起,环顾四周,然后想到头上的簪子,他抽下来,看了一眼。
她说过她是他的守护者,她说过她会救他于危急……
他手一起,执着簪子毫不犹豫地往腹中刺去,簪子长有半尺,便全数莫入他的体内,鲜血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的,掉得极慢,他几乎能清数每一滴的下落速度。
但她没来。
似乎等了好久好久,但她没来。
月知风心痛如刀割,他猛然拔出簪子,然后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往外走,他捂着伤口,也难阻鲜血撒了一路,那时那刻,他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没来。
他到达红溪边的时候,已近昏厥,
打战以前他经常在这里抚琴轻歌,他记得那时总有个小女孩会坐在他背后的树干上看他,他都装作不知道,怕她受惊离去。可现在,树干上空空如也,他亲自把她赶走了,她真的离去了……
月知风倒在那棵古树下,虚弱地低喃:“你不是说守护我一辈子的么……”
热泪终于滚落,他晕死过去。
他晕了过去,但他周围却起了变化。
凭空一道细微的风声,他泪落的地方多了一颗发着轻微月光的小石子。
“月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