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南树大婚,炮仗噼啪、红烛花影,热闹非凡,南川萋还使法为他们舞了一回助兴。
是夜闹完新房各自散去,南树浑身酒味地看着她,咧嘴一笑:“你走吧,我要去洞房了!”然后用力将她推出,她惟有撅撅嘴离去。
南川萋迎着月色往外走,这夜的北极星格外亮眼,她怔怔地看着它发呆,心里有点发酸:“二师兄到底是去了哪?”
她微有酒意,便呼地幻出许多飞鸽,对着它们吼:“落昫浔你到底去了哪?!”
但说完又一挥手将它们都消掉,反反复复好多次,始终放不出。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嘶地从她腰怀里挣出来,落在最后一只还没被消掉的飞鸽上,勉强幻出了人形,是那只傲娇的白贝精:“南川萋你烦不烦,你到底是要不要找二师兄?!”
南川萋呆掉:“你怎么出来了?”
白贝儿吼:“你不守信用!”
南川萋懵懂:“什么?”
白贝儿使劲翻白眼:“你说让我跟着二师兄四个月的,现在都回来一个月了,你还将我霸在身边,你说你是不是不守信用!”
南川萋有点尴尬:“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忘了嘛?”
“哼!一句忘了就想推卸责任!你现下赶紧把我送到二师兄身边,我就原谅你!”
南川萋十分为难:“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啊!”
贝儿很气:“我不管,你让飞鸽驮我去!”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飞鸽找不到他……”
“找得到!”
“你怎么知道?”南川萋不明白她的信心从何而来。
“我就知道!我对自己有信心……”
“贝儿,乖,不要任性,回来……”南川萋已经看到她的形状越来越虚、即将消失,她勉强幻出人形可要耗费她很大的力气。
她抬起手想把贝儿收回来,但白贝儿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回复原状的时候突然射出一道法力打向南川萋,然后驱着飞鸽疾驰而去。
南川萋万万没想到她会任性至此、有此一着,不仅拂逆主人的意旨,还敢使法相对……着实是让她触不及防,惊得栽了个跟头。
“白贝儿!”
南川萋怒吼,弹起来就追出去。
可才追两步,突然又听到有人唤她:“南姑娘!”
她听到那人语气有点急,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回头去看,却是大李皇帝李潜的近前侍卫张刀。
“张侍卫?”
张刀走上来说道:“南姑娘,打扰了,因事出仓促,所以深夜叨扰,还请见谅。”
南川萋心里猛然升上丝丝点点的忧伤,强颜欢笑:“哦,没关系。您来是有,什么事?”
“在下奉皇上旨意,特来传送消息。”
“嗯……”她睁大眼睛看着张刀,说不出其他话。
“三天后,黄道吉日,潇潇公主将下嫁月知风月将军,皇上和公主命在下来相告一声,邀请南姑娘前去观礼。”
便似乎有一股冷风刮来,吹落明月、吹落繁星、吹进她心里,挠得她寒冷无比,冷气发酵,又涌上鼻头,她立刻低下头来,明眸便黯然地垂下泪来。
“祝福他们。”
南川萋说完转身就走。
“南姑娘?”张刀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地叫住她。
南川萋收摄心神,顿下脚步,回过头来,睁圆眼睛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咧开嘴来,笑道:“川萋一介清修之人,有他事要忙,不能前去观礼了,请张侍卫代为转达
,祝月将军和潇潇公主,永远幸福!”
这次她说完没有再停留,挥手起云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