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厥铖几人也走远了,雪魔山前只剩南川萋和落昫浔。
落昫浔手上再指作,化去那坑,南川萋只能回头看,脸上还红得如猴屁股,没见到厥铖,才呼出一口气。
突然又想起些什么,恍然而悟地叫道:“铖铖重伤在身,应该先给他治治!”
“你才想起,是不是太迟了?”落昫浔嫌弃地睥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
南川萋有些心虚,刚才的确尽想着要给月知风疗伤呢!
“铖铖待我太好了……”
“以身相许,可愿意么?”落昫浔凑近她,似笑非笑。
“落昫浔!”
“到……”他拉长了声音,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骑凤儿啰!”
“不是问你骑什么来,是问你怎么知道怎么来?”她无比嫌弃地翻白眼。
“你就不开动你的脑袋想一想?”他比她还嫌弃地翻白眼。
若他们的大师兄在这里,一定又要笑哈哈地指着他们说“两只白眼狼”,这个比喻不大好,但他们欣然接受。
南川萋果然顿悟:“是铖铖!”
难怪他昨天一早就脸色苍白,难怪他为月知风止个血便受那重伤,难怪他胸有成竹,说逍遥观的人会现身!
是他一早使了飞鸽法通知逍遥观!
她也知道,自己对他莫名信任、无比依赖,是因为他像极了她二师兄。
可她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那么好,好得有些过分了,甚至好过落昫浔呢!
“铖铖为何待我那么好……”
“他很可怜,你会爱上他吗?”落昫浔消了古灵精怪,放长目光,似乎想起以往,淡淡地问。
“落昫浔!”南川萋忍无可忍转头瞪他,却见他侧颜犹如覆霜,煞白得惊人,他瞳中顽劣之气不复,一汪愁思映着他的银发,几欲将他淹没。
她其实不习惯他的白发,她觉得白色太冷,落昫浔是世上最让她觉得温暖踏实的人,所以她不喜欢他的白发,就像此刻,那么忧伤落寞的他,她从未见过!
她突然想起刚才他由天而落的一幕幕。
他冷汗泠泠、悲痛欲绝的神情,怎么可能是装得出来的呢?
还有他那一声哀嚎、那一口恶血,以及眼前,不复的青丝,这些又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呢?
南川萋颤抖着问:“二师兄,你真的没骗我,你刚才那些,都是演戏,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劝服铖铖的父王?……可你怎么知道铖铖的父王不信我所说……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厥铖的事……我看到你刚才明明吐血了……你的的头发,为什么会突然全白了……”
她心里不好的感觉全浮上来,颤着手抚上他的手脉,气息平稳,全然正常。
她感觉奇怪之余稍微放心。
抬头看他,他已然收回遥远的目光看着她,继而凄然一笑,淡淡道:“还是别爱上他吧,没什么好下场。”几近自言自语。
听得南川萋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紧抓他的手臂,“二师兄,你怎么啦?”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他抚上她的脸,还是自言自语。
“二师兄!”
“可他真的很可怜。”如梦呓。
“二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她急得欲哭。
“你等他,你等他,可以吗?”他如溺水的小孩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拥紧南川萋。
“二师兄……”南川萋终于急得稀里哗啦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