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怎么那么狠,逼紫守喝你的血,可腥死了!”
紫守气喘吁吁地将南川萋带到了桃花源的一个亭子中,便现出形来累瘫在地上。它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清亮的双眸,英气的脸庞,像个女孩,又像个男孩,但总也看不出性别。
“就是要腥死你,谁叫你不听你姥姥我的话了,求你帮个忙比登天都难!”南川萋忿忿,它现在却来怪责她,她刚才可失了很多血气呢!
紫守翻白眼,“刚才若不是姥爷握我一握,助我冲开封印,你的血就被我吸光啦!”
“你被封印了?是谁封印了你?”南川萋又不曾想到这一层,她只是以为紫守和白贝儿一样不肯听她的话而已。因为她记得她虽然名义上是它们的主人,但这两件灵物却都非她亲自幻化,都是别人赠的。
“那你以为我天天听你念叨‘往尔佑者往尔佑者’不烦啊!我只有一只耳朵,还不能左耳进右耳出,早就被你的‘往尔佑者’塞满了!”紫守愤愤,它确实只有一只左耳朵,那只右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削掉了。
南川萋顿时心虚:“姥姥不知道嘛,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顿了一下,自己气道:“你说,到底是谁将你封印了,我去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紫守怀疑:“就凭你?”
南川萋不爽:“你不能质疑你姥姥的能力!”
“那你说你天天都把我带在身边,却连我是被谁封印、什么时候封印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信你?”它怎么有一个那么笨的主人,哎,命苦啊命苦!
南川萋再次心虚,弱道:“那看来那封印的人法术很高明……难道是师父,他不想我总使唤你去看你姥爷,便把你封印了?!”
“我怎么知道是谁,平日里我忙着潜修疗伤,哪里有许多时间和精力留意外面?自五年前我的脉门平白被加了几道封印,我就只能困在竹身里,和外面一点都联系不上,偶尔感应到姥爷的安危,还要拼尽全力带你飞,简直累得要死,也闷得要死了!”
紫守说到激动处还轻咳了几声,“你说你怎么做人主人的,自己的灵物受着煎熬竟不知,早知那时我就是和你拼命也不让你幻化我,哼!”
紫守只是依稀记得几个场景。
它是某山上的一只紫竹精,有一日被一个清秀灵动的女孩用白纱绑了,说要幻化它为紫竹笛,让它以后叫她做姐姐,但它不喜做笛子,便叛逆地叫她做姥姥,她不生气,竟甜甜的应了,于是它只能认栽。
另一个场景是它姥爷将它掷出散魔台以保它平安,但它见到它姥爷被打得浑身是血,它便冲了进去要救他,然后它不仅被凶猛的攻击撞出了台外晕死过去,还被削掉了右耳。
它回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受重伤,元道天尊正将它交给南川萋,它从竹身里探出头来看她,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幻化它的主人,虽然似乎小了很多,但她清秀灵动的眼眸它是不会认错的,随后它也认出了它姥爷,就是月知风,它要护佑的另一个主人。
这些场景它也和南川萋说过,但当年她年纪小的时候似乎有点怕它,只懂得点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等她年纪大了一点,她就会娇嗔它“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尽说些胡话呢,你姥姥我可是很精明的,休想着糊弄我!”
现在她十八岁了,和它记忆中的模样长得是一模一样了,但她似乎没有它记忆中那么聪明,哼,懒得说了,笨蛋姥姥!
“诶……”南川萋本想提醒它又胡说了,她们相识时,紫守已成形,而且十三年来,她哪里幻化过灵物,它明明就是师父赠予她的嘛!
但她见紫守正在气头上,就不和它
辩驳,说道:“是姥姥不对,是姥姥不好,姥姥没保护好你。你放心,姥姥一定会找到封印你的人,然后拿逍遥观最大的扫帚打他屁股给你出气的!”
“哼!”紫守懒得理她,撇开头去。
“好啦,现在没事就好啦,快起来随我去找这岛上的陶瓮,还要救潇潇公主呢!”南川萋准备去拉它。
紫守身子却在慢慢地变小,“笨蛋姥姥,你以为封印真的破除了吗,刚才只是你的血侵染了封印,加上姥爷握我一握,强烈的感应震得我神识归位,那封印才给了我半盏茶的时间而已,现在时间到了,我又要被关回去了,我好可怜,你赶紧找出是谁施的封印,快点解救我啊,我都要闷得和你一样笨了,还有啊,封印我的人法力应该很高,你就往那个方向找……”没说完又变回了晶莹剔透的竹笛模样。
南川萋心疼,拾起它轻轻地揉着,安慰道:“好的好的,姥姥都听到了,姥姥一定会早日解救你的。”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按说南川萋和紫守冲上了桃花源,陶瓮没道理不知道,他只是不来打扰而已。
此时南川萋放好了紫守,一转身便见他摇着红叶子扇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