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厥都城千里之外的山道上。本来一片盎然青翠、无限生机,但道上的两个人儿都眉头紧蹙,无心欣赏。
“往尔佑者,往尔佑者,往尔佑者,紫守,求你了,往尔佑者,好不好?”
南川萋哭丧着脸,已经念了八百次的“往尔佑者”,竹笛紫守就是淡泊得动也不动一动,这条咒语很久以前是很灵的,但从五年前的某一天开始,紫守便吝啬了许多,不等到月知风几乎丧命了,它都不鸣上一鸣、不抖上一抖、带她飞去他身边。
平日里也就算了,但此时李潇潇在一旁满脸期冀又失落地看着她,她除了心里不忍心以外,又觉得实在很没脸。刚刚她是怎么对人家说来着:“公主你放心,我这支竹笛是有灵性的神笛,只要我念动咒语,它就会带我们飞起来,等会你不用怕,捉着我的手臂就行了,不消半个时辰,我们就能见到月将军了!”
她以为今日情况紧急,她又在别人面前大赞紫守,所以紫守怎也会卖她这个人情,但现在她发现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月将军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一定不要有事!其实此时她哪里还想得到有脸还是没脸,她担心月知风已经担心得心急如焚,心里飞速地转着算盘。
“怎么办,我担心……”李潇潇着急得也说出了她的心声,堂堂公主,硬生生给急红了一双凤眸,清澈欲滴。
今日是月知风出发往雪魔山的第三日了,南川萋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月知风被狡诡的雪妖猛地摔在地上,然后雪剑往他胸口猛刺,他一口恶血吐出,就把她吓醒了。醒来似乎发现紫守动了一动,但她急急念动“往尔佑者”时,紫守又没把她带飞而去。她心里不安,又担心是不是紫守不灵了,心里旋而定了主意。其实她一早就想偷偷跟着月知风去,但奈何厥铖难缠,使着各种法子留难她,除了五花大绑,便没他想不出的法子,她真真是恨得牙痒痒啊牙痒痒!
哼,今日休想留得下她!
南川萋便悄悄地起床,顾不得梳洗,穿了衣便蹑手蹑脚地翻出了墙,感觉总要留下只言片字给李潇潇,于是就先往李潇潇的房间去。
竟见到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往外走,仔细一看,正是李潇潇,一问之下,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原来李潇潇也做噩梦,梦中见到月知风掉入深潭,吓得她弹起,她便施公主之威,让小双帮她瞒着,她自己拼了命也要去找月知风。本来她也无望能逃得出去,但见到了南川萋,便自信心增强了许多。南川萋便带着她翻高墙、越低矮,逃出了都城。
只是没有马,紫守又不配合,她们要去到那雪魔山,对忧心忡忡的她们来说,简直难比登天!
“往尔佑者,往尔佑者,往尔佑者……”南川萋抱着绝望又侥幸的心里又念了好几十遍,然后说道:“紫守,你再不肯配合一下,我就歃血相邀,熏死你……”
“咯咯……”突然听到几声讥诮的嘲笑,对,是从南川萋衣服里发出来的。
李潇潇吃了一惊,“是谁在笑?”
南川萋顿时脸上一喜,掏出腰里的白玉,讨好地笑着唤它:“贝儿,贝儿,贝儿……”
“哼!”只见南川萋手里的白玉突然幻出耀眼的白光,然后那白光如倾泻的瀑布往地上盈盈移去,白光消失的时候,一个娇俏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努嘴瞪着南川萋,“求我的时候就贝儿贝儿贝儿,不求我的时候就打我!”
李潇潇看得瞠目结舌,南川萋抱歉地往她看去一眼,无暇解释,上前拉住贝儿,可怜兮兮地说道:“贝儿,上一次打你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厥铖,我哪里舍得打你,你可是我的好妹妹!这次,你真的要帮我一帮!”猛眨眼
睛,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南川萋没有心思细想,贝儿法力还不高,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要唤她,她才醒来,而且很难幻出人形,平日里是要在她的法力相助下,她才能勉强维持个一时半会,这次她却自己幻出来了,而且还有精气神傲娇地和她讨价还价:“哼!看在二师兄的面子上,帮你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她随南川萋叫落昫浔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