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快立冬了,天气日渐寒冷起来,苏苏身体恢复的极好,近日已是可以下床活动起来,蹦蹦跳跳都没问题。背上的爪子全部收掉后,再加上经过这一病,她人倒是瘦了很多,没有以前的粉雕玉琢,脸瘦成了小鹅蛋,腰上也掉了一圈小肚腩,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活脱脱一个小美女啊。以前只觉得可爱,现在却是让我惊艳了。她好了也不安分,大冷天的和一帮小罗卜头上院子里疯闹起来。
“苏苏,才刚好,别又着凉了,快进屋里来,仔细冻着了。”我头伸出窗外大喊。那分外跳跃的火红色的身影倒是依然故我,答应了一声就是不进来。搞到我觉得当这个主子一点威严都没有,真是不爽。风从窗里呼呼的灌进来,赶紧缩回头,关紧窗子,又回到了我的小炭盆旁边。呜~~~~我可是最怕冷的哟!
“小姐,少爷又来看你来了。”苏苏话音没罗,门就被撞开了,一阵寒风入,“快关门,快关门。死蛛头,冻死我了。”
来人笑笑,反手关上门,“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在屋子里躲着,这才什么天气呀,就烧起炭盆了,感明大过冬的时候,你岂不是连屋子都要烧起来了。”
笑着坐了下来,他扯过我盖在腿上的毛毯子盖到自己腿上,蹬掉靴子,一双脚就翻到我坐的小榻上来,还把脚伸到我的腿下面。“呼~~真暖和。”
一阵冰冷从他的脚上传来,我飞速的收回腿,蹬了他一脚,“去死,冰我很好玩吗?”
他笑了笑,又是那种充满温馨的笑,抱起我的脚就收到自己怀里“那换你冰我吧,咱们不就扯平了。”
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朝他飞了个白眼表示我不稀罕,不知他看到没。
这些日子以来,大哥对我真的是没话说,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对我吐露了心底的秘密他就真正的把我当自己人看了的缘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太好了,简直有点不像真的。对亲妹妹也不过如此吧?所以我就大胆的臆测了一下,他一定是爱上我了。虽然这么想是会有点那个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一点,可是不这样解释的话,那他对我的种种好又怎么说的过去呢?只是妹妹?又没有血缘关系。虽然以前他好像对这个筱声笑不错,可是大概也没到这种一天不见就不行的地步吧。
但是让人感到很不爽的是自从上次大哥向我吐露谋反的秘密之后似乎就变了另外一个人。说实话,我倒宁愿他每天和我吵架,或者就像上次那样和我对着吼两句,至少那会让我感觉他还正常,至少能看到他的情绪,不管是愤怒的也好,是伤心的也好,那情绪是流淌出来的,是我能看见的。可现在,不管我怎么激他,怎么骂他,有时还说些过分的话,他都是一笑了之。情绪这玩意被深深的埋起来了,仿佛那种东西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身上过。虽然还是那种偶尔的小孩子脾气,但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敢肯定,他偶尔的撒娇也是一种手段。真的是太可怕了,一个完全能收放自如的人。他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在我的面前收起来了,不愿意给我看。
那么,大哥,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对我坦诚呢,给我看全部的你,而不是只有微笑的你。带着面具的你。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只有知道了这个定位,我才能为自己的感情去做个规划吧。虽然我是对你心动了,喜欢你对我的好,不过还没到那种放不下的地步,我的感情现在大部分都还捏在自个手中,所以,只有知道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才能真正的敞开胸怀去狠狠的爱或是狠狠的收回自己飘到您身上那不多的情丝吧。
咱们是现代人,做事得讲效率不是?
是不是到了该问他的时候,问清楚,我不再疑惑,也不再受折磨,到底该问吗?该问吗?
“小白痴,
又发呆了,想什么呢?”
我抬起头,嘴唇嚅嗫了两下,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该怎么开这个头呢?问他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感觉,是一般的喜欢呢还是非常的喜欢呢?唉!早知道问个问题是这么难的事,高一的选修课,语言的艺术就该好好的上上,那个一班的语文老师据说还是满强的,可是上他的选修课的时候我不是在睡觉就是和海鸥躲在屉子里看小说,大概听了不到十几个字,而且只对自己的名字和“下课”的声音比较敏感。
真是头痛。筱声柯看过我就又一阵风的走了。我意已决,问是一定要问的,可是我完全可以不去问他啊,去问水清杨得了。他们不是一向最铁的哥们吗?那大哥的心思他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体会吧!想到这里,心情一下轻松起来,呵呵!主意一定,说动就动,加了两件夹袄,一件大褂,小姐我出门了。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水清杨是不在我面前晃的,但奇怪的是每次我想要找他,他就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或是我笑霜居的门外,或是一颗小树旁,候着我,仿佛早就知道我要找他似的。这个人该不会是有读心术什么的特异功能吧。这不,一出大门,剑眉星眸,一身白色袍子外罩雪狐毛夹背心,长身玉立,仿如一尊白玉雕像,不是他是谁。水清杨到了冬天倒是越发的出挑了,天越冷他就更显一身的帅气,尤其是他又那么爱穿白色。别人都冻的跳脚了,他却坦然自若,浑然不觉的冷。那一双如水的星眸真是好看啊,当初也就是这样一对眼睛吸引了我,让我一见他就想到了杨过,我的杨过。
我跟他之间就是有一种默契,反正谁也没先说话,但是就走到一起了。两人默默的沿着花园往西边走去,远远的就见一个大大的荷花池子,那也是我在园子里最喜欢的景物之一,虽然现在入冬,万物一派萧索的景象,池子上只有几篇枯黄的荷叶搭拉着脑袋,卷成一个梭子的神态。远观之,真的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但就是喜欢,可能也就是喜欢那个调调吧。这满园的繁华,偶尔见这么个破烂的一角,到也新鲜有趣。池子旁边有一叶小舟,我和苏苏还坐过两回呢。
“上船。”他简短的交待了一声。我也不含糊,上就上,谁怕谁。
就这样,两个人,一只小船,水清杨手里捏着一只小桨子,一忽儿就划到池心了。大家知道冬天的水本来就很冷,再加上有点小风的相助,不多时,我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入侵,先从脚底开始,慢慢的上头了。
水清杨倒是悠闲的摆弄着他那只小桨,神情专注而轻松,我就等着他开口呢,通常一个人不正常的时候就是有话要说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的叫着,大哥有话快说,有屁就快放吧,浑然忘记了我也是憋着话不敢问的那个。
他收起桨,任我们的小船在池子上飘荡起来,眼睛回到我的身上,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到水面播弄了两下,许是被那水冰着了,手在水面上抖了两下才缩回来。
“笑儿,凤五娘的事?”
带着一点探询的口吻,终于开口了,他还记得这事,还算没忘曾经给我的承诺。
我的手一摆,“凤五娘的事就到这里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你也不用每天记在心里。”他吃了一惊,许是没想到我这样就揭过梁子,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找凤五娘报仇,只好继续跟他解释一下“我都知道了,大哥都跟我说了,现在凤五娘留着还有用。”
他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是吗?他都跟你说了。”
“是啊,他什么都跟我说了。”不想再沿着这个问题扯下去了“你跟大哥的关系这么好那他的一些想法你一定有些了解吧!”
“嗯!你想说什么就直接点,不要绕弯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