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闭眼,否则会被魔鬼用黑暗糊了眼,永远迷失哦——
是啦是啦,伸手不见五指乌漆抹黑的,没有一丝光明来照清脚下的路,会迷失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睁大了眼寻找光明,一无所获。不由得开始碎碎念念着埋怨之词:“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吧?既然是我的梦怎么不听我控制呢?我说,要有光——光呢?光在哪里?难道非要上帝来说才有效?”
脚下踩的是地面,她跺跺脚,硬的,还好还好,就算是梦也还在地球上,不是什么能用网球打出陨石坑的异世界(你判断异世界的标准是什么==)。
于是继续前进。
耶?前方好像出现了一线光明?哦哦,终于走到梦的尽头了!
她满怀期待的开始跑起来。跑啊跑,梦的尽头居然站着一个身影被光明模糊掉的人,只见他圆圆的脸庞眯眯的笑眼憨态可掬得仿佛小熊□□。
乍一见这亲切眼熟的大男孩她激动得无以复加,再一看到他向她平展开的手上托着个木制蒸笼,里面整齐的排满了一颗颗热气腾腾、白鲜诱人的小笼包——
“Massu你真是拯救我于水火之间的天使!”她感动极了,几乎热泪盈眶,含着泪水从小笼包上拔起目光,景仰的投向仍是笑而不语的大男孩,“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枉我对你的一片赤诚热爱……”咽下口水,客套话废话不多说,签名和握手待会再要,小笼包,我来了!
纵身一扑。
砰。
啊啊啊,痛死了!——跌了个五体投地。
她顾不上痛,火速爬起来,发现小笼包和手持小笼包的人慢慢的飘着……越飘越远……大男孩还是一脸亲切微笑面对她,始终不变,那笑容就像凝固一般……蒸笼被他托在手上,隐隐可见丝丝白气袅娜,令人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一颗颗白嫩嫩的小包子……
怎么回事?!她慌慌张张乱没形象的连滚带爬追上去,可是追的速度远不及目标飘的速度,眼看那影子就要没入黑暗,她心急如焚,大喊起来:
“不要走啊!不要离开我!不要带走我的小笼包!”
拼命前伸双臂想超越极限抓住那已远走高飞的希望,无奈希望之神不眷恋她,她瞎抓胡扯只捉住一只貌似鸡爪还是鸟爪的东西,她想也不想的张大口咬下去——
咔。
呜呜呜,好痛啊。——撞到牙齿了。
不给我小笼包就算了,连我吃鸡爪的权力也要剥夺?!
“怎么这样子……”周董的歌飘飘悠悠的在耳边唱响,她愤而崛起,猛一睁开眼睛,目力所及是豹纹装少年一脸惊惧的捧着手望着她,一手紧拽着他身旁高大瘦削的褐发少年,那少年和另一白大褂美女则是满面古怪之色。
她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原来是某人的手……真可惜没有咬到啊,否则她一定要狠狠地、用力地撕咬那只手以泄心头之恨……
“什、什么!”
豹纹装少年高昂的语调打断她的冥想,“你、你就算有那种恶毒的想法,想想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他一副悲愤的样子大声谴责她,身体却后缩了好几大步,藏在褐发少年背后露出头来,“而且我好心救了你诶,要不然你啃到的就是白石的毒手了!”他仿佛为了证明似的高高抬起褐发少年的手臂,那只手自小臂一下便缠着洁白的绷带,层层叠叠至指关节终结,令人自然揣测起绷带下可能包藏的种种血淋淋的凄惨不幸。
可是作为天外来客、(也许)身负重任的穿越者的风未语怎么会轻易上当受骗。
“只有白痴才会被骗,哪来的毒手,又不是网王灵异事件簿……”
风未语的心情很不好。送到嘴边的小笼包飞了不说,万不得已下选择的鸡爪(鸟爪?)也没了……(你说那是做梦?错了!如果没有某些人的存在那将是个完美至极的梦啊!)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说的话总是诚实无比直接无比毒舌无比,让人气得吐血只是小case,让人恨不得撞墙跳楼上吊赶赴自杀浪潮才是她的本事。
“我不是白痴!”
天然呆的远山小娃娃很明显抓住了重点立马反驳,结果未语鄙夷的斜睨一眼这名慷慨激昂的少年,冷冷说道:“不是白痴哦……那我明明要咬的是他的手,你抓自己的手那么紧干什么?”
远山金太郎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害怕她咬不到白石会来咬他,忙忙申辩说:“我这叫……感、感……身体感受!……啊,白石你为什么敲我头?!”
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个爆栗的褐发少年面不改色:“小金,是感同身受不是身体感受,不懂成语就不要说来丢人现眼。还有,你又直呼前辈的名字了,是不是真的想体验一下毒手?”作势要解绷带。
金太郎连连摇手紧张万分,惶恐地躲到白大褂女人背后,“不不不,我不敢了,白石……部部长!”
“部部长?”
“对不起我错了…部长!”
追追打打热热闹闹吵吵嚷嚷——果然是热血少年漫画——无聊死了。
……好想回家……
未语耷拉着脸缩在角落,体内某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叫嚣,来自身体某处的空虚不间歇的提醒兼刺激着她临将崩溃的脑部神经组织,时刻重复的告诉她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影。
“小女孩,手腕还痛吗?”
她下意识瞄瞄红肿已消却仍隐隐作痛的手腕,扁了扁嘴,头也不抬地对柔声细语关怀她的圣母状白大褂女人道:“本来没感觉的,你一说又开始痛了。”
白大褂美女——明显就是保健室老师嘛——轻轻一笑,小女孩家赌气的话语未往心里去,又续道:“听说你是突然昏倒的?以前有过类似情况吗?”指了指那边呈肃立状站定的两位,“白石带你过来的时候小金跟在后面急得不得了,直说是他的错要以死谢罪呢。”
“哦。”未语语气涣散的应一声,意思意思。
“……”
“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吗?”白大褂美女耐心询问。
什么怎么回事?是说昏倒的事?“大概吧……”未语含糊其辞。突然——
咕噜。
唔……挺不和谐的响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