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作溪坐在皇座上,不动声色试探众位朝臣,道“现下已是深秋,胡族派上了上万的骑兵攻打赵国,其中不乏一些金丹元婴大能为其助阵,赵国特遣来使向我大琬求援,众位可有所看法”
一位大臣手持牙白象笏匆匆出列道“陛下,依臣看来,不应理会赵国的求援,该知道鹬蚌相争鱼翁得利的道理”而另一位大臣斜视一眼出言的那位大臣道“不理会赵国求援实非仁义之举,我大琬泱泱大国,仁义闻名,怎可坐视不理,何况唇寒齿亡的道理想必众位也是知道。何况赵国土地辽阔,山灵水秀,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若是让胡族得到了这块宝地来招揽更多的修士大能那对我们大琬百害而无一利”,双方两党争执不休,吵开了锅似的在朝堂之上怒骂开来~~
顾作溪饶有兴致的看朝臣为了各自利益泼妇骂街,而顾作意冷眼旁观。
顾作溪眼眸一转,直直向顾作意道“太子殿下一直不言不语,可是心里已有想法”顾作意面上不动,心里暗叹。而群臣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雅行为,纷纷整理衣冠,恭敬候听。
顾作意出列道“我认为这赵胡危机可用四个字解决-鲸吞蚕食,胡族用鲸吞,胡族近年来不仅仅是骚扰赵国更是屡次扰乱我大琬边界子民,我们应当与赵国共同御敌,直接将胡族一劳永逸地打尽,并且眼下正是深秋季节,粮草供应不上,牲畜还要冬眠,胡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此时出击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此事功成,陛下必能民心所向,万世流芳”听到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顾作溪只是面露思索,并不激动。而群臣却早已按捺不住,特别是武将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上战场,杀敌杀个痛快。
顾作溪道“那你的蚕食又是什么?”顾作意道“蚕食所向为赵国”一些群臣大惊失色——赵国如果在对胡一站后定为我大琬友邦,为何还要痛下杀手。顾作意不理会各位大臣惊异的神色“我们可以以援助赵国为名提出开辟商业驿道的要求,在这生死关头,赵国定然不会拒绝。而我们可以借这商业驿道的便利向赵国交易货物,赵国土地肥沃,珍奇众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用商业贸易对其蚕食,等到赵国物资快耗尽之时,我们再起兵攻打,到时,赵国自然是陛下的囊中之物了”。众臣眼神一亮,赞到妙计。
下朝后,刚刚争执不休的两位大臣不禁同时感叹到“还是太子殿下英明,懂得拍马屁,事事都要加上一句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什么的。”“什么叫拍马屁,那叫事事为女皇陛下着想,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懂什么”另一位经过的大臣鄙视地瞧了一眼两位大臣。而刚刚讨论的两位大臣一脸黑线。
落青宫,顾作意站在宫殿门前,脚步顿了下,挥退宫人,平静道“你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作风像是东陆第一世家子的样子吗?”临芜一一笑,一身白衣从屋梁上下来。
顾作意平静道“女皇陛下视你们为掌中钉,肉中刺,你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至少不应是这么明目张胆。”临芜一一双桃花眼明媚“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你们是你,我看得出来,你亲爱的妹妹似乎很看我不顺眼。”
“你知道还来”顾作意道
“唉呀,没办法,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寝食难安,辗转反侧。都是在想这大琬太子的英姿。
顾作意隐忍不言~~直接去看了大琬军與图,图上胡族、大琬、赵国三分天下。
临芜一站在顾作意身旁“我听说大琬就要开战了,需要邀请修真者出力”顾作意对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并不
惊讶,临芜一自是有获得他人信任的能力。
临芜一继续道“需要我跟你一起去打仗吗?好歹我也是个元婴修士,如今中洲四陆灵气溃散,金丹都少,带上我就是你的一大助力”
顾作意道“我与女皇陛下会去各大世家亲自相邀那些隐世不出的大修,你就不用去自讨苦吃了。”临芜一挑眉,一脸淡定,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
次日,顾作意一席简练装束,袖口收紧,不同于以往宽衣大袖的尊贵风格,显出洒脱之意。与各位亲信正站立静待女皇到临。
顾作溪仍旧是一袭绯色,艳丽逼人,眉宇间却平和,仿佛去做的不是决定一个国家生死的事,而是出游踏青,惯是位高权重者的不动声色。
顾作溪旁边的临芜一与拜访世家的大琬朝臣说说笑笑,没有半分不适之感。
顾作意眼眉一扫,对临芜一这个东陆来使获得大琬朝臣上下的信任丝毫没有惊讶,直接转身吩咐下人开启云舟,启程~。
云舟整体流线型,船上几帆被灌满了风,看起来饱满舒展,以修仙法术助力云桨,云舟星辰逐月图案熠熠生辉。
云舟下降到地面时,轰然之声震动天地,足见云舟壮阔。船上侍卫每个都是筑基修士,其中按列顺序间插金丹修士,各位并列两排跪礼俯身朝向女皇和太子,“恭迎女皇陛下,皇太子殿下”声音震天,这一场景直接把四陆来使震住了。
顾作溪率先登船,顾作意紧随其后,四陆来使……其中临芜一显得尤为特别,他没有像其它来使一般四处打量着这中洲古船,反而是再观察船上侍卫的剑法修为之类的。船上最隐秘最核心的位置自然是顾作溪的,顾作溪一向喜欢安静,不喜打扰,故而顾作意等一大批人的房间离得她的房间极远。
临芜一上船后忽然对顾作意诡秘一笑,便随着侍女带领去他的房间,顾作意自然看见了这一幕,没说话。继续跟大琬朝臣商议与世家的合作。
谢子期跟随在无极剑宗队伍最后,其它无极剑宗弟子无不悄悄说话,或嬉笑打骂,反而只有谢子期一个人低头沉默不语跟在众师弟师妹之后。顾作溪的房间视野极好,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她满眼阴霾,面上不悦,手绞紧窗边帘布,吩咐侍女去把谢子期的房间安排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