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沉睡的凶猛在苏醒,完全为你现形,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无人之境
“没用的东西!”
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把正在池边喂鱼的严世蕃惊了一跳,他皱了皱眉,把剩下的鱼食丢给下人,转身便走。
敢在严家大声呵斥的只有他身为吏部尚书的爹,而一般被他呵斥的那个只有那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他好像叫做……应无求?
严世蕃并未见过应无求,他向来喜好在屋里和女人翻云覆雨,对别的事都不甚关心,只是偶尔听严嵩提起过。
至此,他对应无求的印象还只停留在“没用”和“狗”这两个词上,想着严嵩说起他的表情,倒让他对这个新上任的指挥使有了兴趣。
推开门,严世蕃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正在气头上的爹,目光下移,果然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指挥使应大人。
此时的应无求正被严嵩一脚踩在胸口不敢反抗,只得双手抱着那只脚求饶。
“大人,离歌笑为人奸猾,属下这次是着了他的道,请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
“每次都让我给你时间,这都多少时日了,你抓住他了吗?!没用的东西!”严嵩说着又是一脚踹下去。应无求吃痛,却忍着不发出声音,看的严嵩怒火又起,脚踹愈发狠绝起来。
严世蕃对于严嵩的气愤很是理解,严家从来就不需要没有作用的人。
慢慢踱到一边坐下,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捧在手上,揭开杯盖撇去茶沫,悠闲地呷了一口,接着拿起盘中的糕点吃起来。
他和严嵩一样,面对这种情景犹如看戏一般。
待一盘糕点被吃的所剩无几,严世蕃终于发现,应无求还被严嵩踹在地上。
一出戏做得再好看也是会腻的,严世蕃拍拍手端起茶盏,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爹,你真的以为他没能力抓到离歌笑?”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
严嵩闻言停下了脚上的动作,他这个儿子没什么本事,偏偏头脑伶俐得很,经他口说出的话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么说,是他故意放走离歌笑的?”严嵩走到严世蕃旁边,一坐下便叫人来给他捶腿,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倒也未必。”严世蕃瞥了地上的应无求一眼,将茶盏放在桌上,站起身向外走去。未到门口却停下了,转过头来看看应无求,随即又转了回去,“爹,不如把应大人交给我吧。”话未说完,人已走到了门外。那句话听着像是在征询意见,但回味一番又觉得如同命令一般,令人不得不照他说的去做。
严嵩摆摆手起身回房,下人也都陆续散去,霎时只剩应无求一人。
应无求站起身,伸手整整衣领和腰带,拍去上面的尘土,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