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风陌刚听了个开头就察觉出其中有些古怪，便问君迁子道：“我只听说过各地请德高望重的长辈主持祭天祭神的祭祀，江湖中比武也只请伐虎神来拜，从未听闻过江湖门派会跟祭祀扯上关系。”
“若是一般的祭祀，牵扯了也没有关系，不值得声讨。”君迁子偶尔真羡慕风陌这凡事不会考虑太多的单纯心思，解释道：“往常的祭祀不过是祭天酬神，六道祭祀却是跪神请天，二者完全不同。”
“这祭祀还有区别？”风陌一头雾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六道祭祀。”
“小陌生长在开天郡，有宁家固守，当然不可能听过。”君迁子冲着自己的摇了几下扇子，才恢复些冷静，她语气里多出几分沉重地解释道：“我在战湘西却是见过很多次……那是大灾和战乱时才会出现的特殊祭祀。”
“祭祀还有不同的形式？不就是弄个神坛，点个香茗跪拜一下？”风陌所指的是江雪门武林大会的那天，诸人在神坛前拜以伐虎神为主的六灵神。
六灵神各庇佑不同，想求平安会拜玄冥神，想求丰收则会拜麒麟神……以此类推。
但是跪神请天他就从来没听过了。
“六道祭祀到底有多特殊？”
风陌刚问完，就听已经风卷残云吃得差不多的睚欣，开口说了四个字。
“六道血祭。”
听到“血祭”二字，君迁子面上越发难看。她见睚欣又开始吃，风陌和珞殷则把疑惑地视线投到自己身上，只得代为解释。
“六道血祭需要准备六百六十六个不满十岁的孩童，在该郡内最大的神坛面前，割喉放血，以此祭天……”
君迁子说到途中，三伏已经惊叫了一声。
风陌和珞殷都吃惊不小，宁堪到是一派平静地抽出个吃东西的间隙，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道：“那破血祭淄州也有。各地管祭祀的人，说到底也不是笨蛋。大多是借着六灵神和请天的名义行敛财之实，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恶事干尽，还要用祭祀做借口，比江湖骗子还可恨……”
宁堪说到途中稍顿，改口道：“张啰嗦和我在淄州清扫了不少有血祭神坛，还抓了好多不知所谓的神棍回来问罪。其实要按我的意思，举行六道祭祀的人，应该当场全部砍了脑袋，带回来关在牢里还要平白浪费官粮养活。”
宁堪滔滔不绝地说完，风陌给粥呛个半死，直咳了好几下才问：“咳……我以为血祭也就偶尔有一、两次，怎么听宁堪口气数量只多不少。我以为血祭早已经被天帝废除了，官府难道都不管的？”
“现在天都御座悬空，谁来管？”君迁子没好气地斜睨不知人间疾苦地风陌大少爷一眼，手中扇子摇得哗啦作响。
别说官府不管，一般自喻侠义的江湖人，也是不想轻易惹祸上身。
就连君迁子自己也是一样。
杜宇在旁边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君迁子的话。
各地官府为初代天帝诏令开设。官员以往都由天帝与三宰筛选委任，与各城中的刺史、督办及总兵不同，只秉持天都府下达的律法而行，为保百姓安居而设。
现在，帝位悬空，依照惯例，各地郡王都有权直接管辖各地官府，而官府为民的本质自然就会开始变味，变成各地郡王的爪牙。
“可是开天郡还好好的啊？”风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