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径人踪灭(1 / 2)

咆哮突击队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上头派了医生来为队员治疗。史蒂夫从汇报任务过程后就像突然垮了一样,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营地,直奔外面的废墟——被炸毁的破旧的民房。

罗根临时充当了领导的角色,一边招呼其他人保持秩序,一边顺手拎住了一个想跟上史蒂夫的医生:“Henry,justlethimalone.”医生驯顺地转过来:“Longtime,Logan.”“又开始干老本行了,嗯?”罗根放开他,点上雪茄。“对。——你知道,我没办法看着这么多人……”亨利·摩根没有说下去,苦笑着摇头,“我总得做点什么。——方便说说队长的情况吗?我看他似乎不太好。”“我以为你不会过问这种事。”罗根做出惊讶的表情,冲医生挑眉,在医生反驳他之前又说,“事实上,糟极了。——巴恩斯中士和史蒂夫的女儿四个小时之前从火车上掉下了悬崖,——就在史蒂夫眼前。”“这可真是……”摩根不觉往史蒂夫那边看了一眼,那个穿着上尉军服的高大身影已经消失在废墟里,摩根当然知道巴恩斯是谁,“我……呃……”他想起面前的是罗根,觉得说“我很抱歉”也不太妥当,正尴尬的时候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等等,队长什么时候——”“斯塔克说是史蒂夫和巴恩斯生的,我觉得他说的对。”罗根面无表情吸了一大口雪茄,“小姑娘怪可爱的,才七岁。”“队长竟然让那么小的孩子上战场?”摩根难以置信地问。“那孩子跟咱们俩一样……史蒂夫和巴恩斯都来了,也没人管她,她自己就赖在这了。史蒂夫也是实在没办法。”罗根转头招呼已经包扎完的队员别去烦队长,在摩根背上拍了拍权当告别,叼着雪茄走了。

摩根摇摇头,在原地站了几秒,也走开了。

史蒂夫一个人坐在废墟里的一根倒下来的柱子上,呆坐着看向天边。夕阳一点点地落下去,把雪地染成绮丽的粉色,远处的雪松被镀上了金边,天边是恢弘的云景。队员们没有过来找他,他知道这是罗根体谅他。

他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但他没有。他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眼眶又干又热,整个人好像被撕成两半,一半痛不欲生,一半冷眼旁观。他又是一致的,没有烧毁一切的怒火,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有的只是无尽的痛楚和迷惘。仿佛心被人挖了个大洞,把他最珍贵的东西挖走了,随意地扔了点什么渣滓沙砾权作填补。那些东西让他的心不住地紧缩抽搐,把那个柔软的地方磨出了一道道血痕,磨出一股股鲜血。没有填补的空洞灌进了冷风,让他的心都冷透了。原野上鲜花枯萎,泉水干涸,风雪交加。

佩姬走到他身后,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廉价的安慰只会使人厌烦。她沉默地坐在了史蒂夫身边。“佩姬。”史蒂夫低声说道,声音粗哑得厉害,好像两片砂纸不住的摩擦,“……Ilosteverything.”

佩姬试探着握住了史蒂夫的手,惊讶地感到史蒂夫的手随着他的话在颤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巴基。……我们从十岁开始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史蒂夫挥了一下空着的手,“——可我没抓住他。”他忽然掩住了眼睛,热泪终于涌出来,从指缝滴到雪里:

“还有丝柏凌,……我……也对,巴基比我还疼她……”

“都是我的错。”

他心头一惨,吐出一口血来。佩姬凄惶地看着他,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霍华德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衣襟上还别着丝柏凌送他的冰玫瑰。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晚霞在夜幕里成了肮脏的阴影。

“我可去你的吧。”叶寻天整个天都不好了。她从雪

里坐起来,一边调息疗伤,一边问系统:“诶,系统,你能找着巴基么?我觉得我俩应该离得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