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决定收养她。”
那一天傍晚，巴恩斯刚在桌边坐下，就听到史蒂夫这样严肃郑重地宣布。婴儿其他的牙齿也开始生长，牙床的痒意让她总在试图咬点东西。他们俩一起注视了她一会儿。
“我就知道，你早晚得这么干。说真的，史蒂夫，你真的记得你自己多大吗？”巴恩斯嘟囔着，嘴角却带了点笑，“你——算了。”他挠了挠头，“你打算叫她什么？总不能一直叫她‘kid’。”
冬日的寒风正敲打着窗户。昨天下的大雪反射着最后的一丝阳光，让窗外还不至于完全黑透。冬天死死把持着这片土地，和人们一起等着圣诞节的烛火。
“Spring（丝柏凌）.”史蒂夫在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后说。
“春天，春天，——好名字，史蒂夫。”巴恩斯从史蒂夫怀里接过刚刚有了名字的婴儿，“虽然我还没有做教父的经验，但这不妨碍我得到这个位置，对吧？嗯？”史蒂夫忍不住笑：“当然，巴基。刚刚是谁提醒我注意年龄的？”巴恩斯没有答话，逗着丝柏凌，丝柏凌冲着他笑，让这个英俊的少年也笑起来。史蒂夫问他：“那么教父先生，你打算给你的教女起什么名字？”
“呃……还没想好。”巴恩斯露出思索的神情，“等等，我想到了！就叫——”
“Eleanora（爱丽诺拉）.”
“听起来有点怪。”史蒂夫评价道。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的邻居吧？”巴恩斯解释道，“我从他们那里听来的。爱丽诺拉，意思是‘来自天堂的光’。”
“好吧，在语言方面我可比你差得多啦。那你觉得我们需要送她去教堂吗？”“我觉得不用，她起码半岁了。你说呢，SpringEleanoraRogers？”巴恩斯转头问着丝柏凌。“别这样巴基，她又听不懂。”史蒂夫摇头笑道。丝柏凌却冲他啊啊地叫了一声，一扭身抱住了巴恩斯的脖子。巴恩斯大笑起来，得意地看向史蒂夫：“看，她听得懂。”又点点丝柏凌的鼻尖，“——小机灵鬼。”
但第二天他们还是去了教堂，希望神父可以为丝柏凌做洗礼。神父起初拒绝了他们，因为丝柏凌肯定已经做过洗礼。史蒂夫说服他：“好吧，神父先生，那么洗礼是为新生婴儿准备的，对吗？”“的确是这样。”神父点点头，“而她还不到行坚振礼的时候。”“那并不是问题。”史蒂夫说，蓝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您看，她被父母抛弃，失去了身份；我收养了她，还给她取了名字；毫无疑问，这是她的新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