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的车前面两个轮胎都遭了秧,估计是怕后备箱有备胎,所以才在两个轮胎上都戳了个洞。
阮樱看着贺北车前盖的划痕,笃定道:“是庞立啸,他以前也划过我的车,不过他怎么知道你是来找我的?”
“谁啊谁啊?”郕南看热闹不嫌事大,插话道,“前男友吗?”
“没事,我先打车送你去齐东家。”贺北目光冷淡的仿佛这是一辆与自己无关的车,郕南一听要去其他人家,彻底来了好奇心,追着问,“齐东又是谁啊?她的现男友吗?”
贺北不语,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阮樱和郕南都没跟上来,贺北只好回头冲着两人问:“怎么了?”
阮樱:“我觉得不太对。”
郕南:“她在害怕。”
两人异口同声,但阮樱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阮樱无助的抬起头,目光里透露着一丝恐惧:“贺北,我觉得他就在这附近看着我,不管我逃到哪,他都会…”
“这不是逃。”贺北认真道,“你是在接受保护,相信我。”
阮樱摇头:“我不能去齐东家,我会牵连他的。”
郕南急得不行:“庞立啸到底是谁啊,我刚才有点害怕没看清,他是变态杀人狂吗?”
贺北闻言一怔,目光明显从阮樱身上挪到旁边的郕南身上,要不是阮樱此刻目光涣散,一定能发现贺北的异样。
阮樱:“我还是报警吧。”
刚说完,又在贺北的沉默下缓过神,阮樱木讷道:“哦对,你就是警察。”
“阮樱,冷静点。”贺北安抚着跟平时完全不同的阮樱,说,“我可以找一栋独立公寓给你住,但绝对不会比齐东家更安全。”
“我…”阮樱仍然显得有点抗拒,贺北只好妥协道,“这样,先上车,我再给齐东打个电话,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阮樱在贺北的折中建议下点了点头,虽然轮胎被戳破,但坐总归还是能坐的,贺北按下车钥匙,然后开了驾驶侧的门,他此刻如果特意给一个阮樱看不见的郕南开另一扇门,一定会显得非常奇怪,贺北只能故意留了三秒钟给郕南,让郕南可以顺利通过驾驶位移动到后面。
郕南会意,趁着贺北开门立刻猫着腰往里钻,贺北见郕南差不多进去了,自己也准备上车。
“别上来!”贺北刚迈进一只脚,郕南的喊叫声就从车内传来,“这个变态没走!”
贺北一愣,他们站在车前聊了有两分钟,但谁也没看到后排车座躲着个男人。
“阮樱!”贺北大喊一声,制止住阮樱准备开车门的动作,男人见贺北已经有所察觉,干脆放弃原本的计划,直接踹开车门,手持尖刀扑向贺北——
郕南卡在前后座之间,立刻伸手去抓变态的衣服,但他存在的形式却让他只能抓了个空。
阮樱尖叫一声,只见贺北反应极快,在尖刀即将插向自己胸口的瞬间侧身躲过,然后反手制住袭击者,手上稍微用力,对方立刻因为腕间的疼痛松手,尖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手铐。”贺北下意识对郕南说。
阮樱:“…在哪?”
贺北瞬间反应过来:“抱歉,习惯了。”
贺北一手控制住对方,另一只手伸进车前取出手铐,将男人两手铐在身后,然后按着男人的脖颈砰的一声砸向车顶。
男人的面貌终于清晰的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郕南连滚带爬的从车上下来,仔细看着被擒住的人,说:“就是他!戳你轮胎的就是他!”
贺北眉头一皱,就听阮樱无力的
开口:“不是…”
郕南在贺北和阮樱之间左右看了一眼,问:“什么不是?”
贺北面色凝重,像是接阮樱的话,也像是在回答郕南:“不是庞立啸。”
“什么?!”郕南震惊的倒退一步,“他不是那个跟踪者?!”
贺北一个用力把被擒住的男人推进车里,车是贺北的,没有能跟手铐相连的栏杆,贺北只能在车里找根绳子绕着手铐绑了两圈,绳子的另一头自己拽着。
贺北一秒没耽误,给齐东去了个电话,并命令齐东立刻开着自己的车过来。
阮樱看着完全不像从刀尖下捡回一条命的贺北,小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这是我之前抓的一个犯人,刚放出来,应该是报复行为。”贺北目光瞟向郕南,郕南显然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虚张着嘴看着贺北,贺北想说点什么安慰郕南,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又什么都不能说。
郕南喘着粗气走到贺北面前,伸手在贺北胸前一厘米处停下,颤抖着问:“真没事啊?”
贺北和阮樱站在车的两侧,阮樱此刻正犹豫着还要不要上这辆不但有两个轮胎泄气,还坐着个犯人的车,贺北虽然无法回答郕南,但他总算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特权。
贺北用空着的一只手扶向胸口,然后对着空气一抓,郕南的手背立刻感受到一丝温暖。
贺北手掌微微用力,捏了捏郕南的掌心,像是在对郕南做出回应。
也幸好,郕南“听”懂了。
“吓死我了。”贺北一松手,郕南的胳膊立刻无力的垂在身侧,道,“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