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季,朝月就开始植树了。
正常来讲让一棵小树苗长成为大树至少也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但只要经过她的手,那也只是片刻的事情。
她这次种的是樱树,因为樱花开放时几乎看不见叶子,粉粉的一片轻柔落下,很适合在树下闭目休息。她喜欢八叶,便将八叶在树上挂满,风一吹,八叶旋转伴随樱花的飘落,让人忍不住悄然起舞——尽管她的观众只有风神。
“是你种下的树么?”一目连问。
“是……我见周围青翠居多,就想种一些别的颜色。”起初朝月并不知自己有这能力,后来是跟风神学了些术法才发现的。
“很好看。”一目连赞扬道。
这时朝月小跑到他身边来,举起手挡住了了一目连的视线:“风神大人,请您闭上眼睛。”
他没问为什么,总之这孩子要什么他都会从着她。于是一目连闭上了眼,静静等待朝月的下一步动作。朝月对这种闭上眼睛然后送亲吻的游戏百玩不腻,但一目连早已交见惯不怪。
虽然两人在热恋和相爱着,却一直没有确定关系,就仿佛有一条不可视的鸿沟把他们阻隔在外。毕竟在他的心里总是顾忌太多,有很多事宁愿独自忍着也不敢明着跨越半步。
他正想着该如何给朝月一个合情合理的名分时,一个真真切切的肌肤相触使他抛去了脑中的一切。朝月在吻着他,情动更是浓烈,慢慢地双方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智,倒在铺满樱花花瓣的地上一派天人交战。
似乎朝月对树花情有独钟,她说树只种一棵就能长出成千上万多的小花,拥簇在一起又浪漫又美丽,而且有些还能长出果实来。
有次一目连见朝月独自坐在高高的树丫上,在上面着急地喊着:“大人!大人!”
一目连抬头,只得无奈叹气,张开了双手示意她自己跳下来。果然,朝月想也没多想就从树上跳下去,然后被他稳稳地接住的。
“朝月,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一目连心疼地嗔怪道。
要是没及时发现她在树上挂着,准是又摔下来嗷嗷大哭了。哭是小事,问题是她身子那么弱,恐怕得躺上好久才能恢复。
朝月靠近他怀里,隔着那薄薄衣衫来感受他由传来的滚烫体温,她的思维已经无法移动半分,全然是沉在了温柔当中。
“怎么爬上去的?”一目连也没有放朝月下地,而是一边抱着她走回破旧的神居,一边询问。
“是龙带我上去的,可是它却自己飞走了,不过我摘到了一个又大又熟的桃子。”朝月从衣衫中拿出一个大桃子,用袖子擦了擦之后就放在一目连的嘴边,“大人,大人,你快尝尝!”
一目连咬了一小口,在咀嚼的过程中就回到了神居中,同时也把朝月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于是朝月围着他绕了几圈,看看手中的大桃子,犹豫片刻后就咬了一大口。这果子入嘴甜甜脆脆的,挺好吃的呀。她低头望望桃子,又抬头望了望一目连,接而问:“为何大人不笑呢?以往大家给你送来这东西,你都会很开心的。”
一目连笑道:“因为他们送过来的是包子,而不是桃子。
朝月还是不懂:“……可是,这两个东西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桃子就不能够当祭品吗?”
单纯跟她解释是没有用的,一目连很随意就从神台上取下硬邦邦的包子,递给她说:“尝尝吧,是一样的么?”
包子放在神台上也有些日子了,几个月前还有几个稀少的信徒还记得拿祭品过来祈福,但现在完全是没有了。
朝月用手扯下包子的一小块,塞在嘴里嚼了几下,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