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自认为他对妻子是极好的。有吃的先给她吃,有好玩的先带回给她玩,偶尔带她去外面散心逛街,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近几天源赖光发觉自己她被冷落了。
叫她的名字她不理,就只顾着跟花轮一起插花。吃饭的时候又不说想吃什么,等饭菜一上又嫌弃他们家的厨子煮得不好吃。睡觉时更是独自缩在一边,背着身对他的挑逗不理不睬。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源赖光,他的女人有些小脾气是正常的,毕竟温顺的小狐狸也绝非是他的菜。
适逢今日暖风熏人,初春的樱花方始盛开,源赖光硬是把闷闷不乐的爱花抱上马匹,然后骑马带她去了京都郊外的樱桃林。
刚下马,爱花便念叨叨说不喜欢出来游玩,可是自己又抱着花轮往樱桃林里冲,源赖光只好一路追过去,生怕她远离了他的视线。
走到有绿意的地方,爱花便弯腰捡起小石子,用尽吃奶的往正在结巢的燕子那儿砸。谁料树丫上的巢不仅没有掉下来,那颗石子一往回下落便准确砸到源赖光的脑袋。
“咚!”
一声轻响之后,源赖光的额前瞬间红肿了一块。
这女人又在做什么?
源赖光皱着眉,准备开口就说她一下。结果爱花回头说燕子结成的燕窝是美容的佳品,她想拿来煮汤。
燕子的巢不都是它们的口水吗?这就跟蜜蜂的蜂蜜就是它们的排泄物一样,那是人人都懂的常识,所以源赖光着实不懂爱花的重口味。
“夫君大人,有件事情爱花想跟你商量。”爱花放下花轮,让它在地上跑,转眼整个人就靠在了源赖光身上。
源赖光不悦道:“爱花,不要叫夫君,显得生疏了。”
爱花愣了:“那爱花应该怎么叫?”
源赖光揉了揉她的头,再捏捏她脸,笑道:“跟鬼切和花轮一样,喊主人。”
爱花:“…………”
=_=
好吧,主仆play什么的,就只有他玩得乐此不疲。也难怪这老男人会收留各种各样的妖怪供自己玩乐。爱花忽然垫起脚,伸出手来戳戳源赖光额头上的肿包,见他冷抽了一口气,爱花用衣袖捂嘴笑出了声。
源赖光单臂搂着她的腰说:“最近的字练得越来越好看了,琴也学得不错,要我怎么表扬你?”
爱花想了想道:“带我去法成寺吧,我想为赖光大人祈福,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就没去过一次。”
“可以。”说完,他便把爱花抱上了马鞍。
其实爱花也会骑马,只不过源赖光总不让她独自骑一匹,因为怕她摔下来或者不知赶到哪里去。马儿平日看着温顺,有时候一旦受惊就没那么好控制了,像她这样柔柔弱弱的哪里栓得住马绳,还是他亲自操纵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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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成寺位于鸭川岸边,离樱桃林恰巧隔了一条河。此时春暖花开,寺庙外的黄花含苞待放,此刻正好是信徒前来烧香拜佛的时候。
寺庙门前的人排了有一里长,歪歪斜斜的一条线上,有不少是清晨就开始在排队了。因为寺庙的空间有限,一次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和尚们组织大家一批批地进去。
不过,这事难不倒源赖光。
他先把马绳绑在岸边的一棵树干上,然后拉起爱花的手,光明正大地绕过人群,直接往寺庙门口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说一句话,连守在寺庙门口的两位小和尚都让出了一条道。
哇,这人是当地恶霸吗?
不按规则做事的人果然去到哪里都会把
已定的规矩抛到九霄云外。
爱花也不管那么多,她现在很想见一个叫做静行的和尚,记忆中的他好像知道关于她的很多事。她让源赖光在外面等候,然后按照小和尚的指引来到静行住持曾经住过的禅房。
在此之前无论小和尚说静行住持早就在一年多前圆寂了,可是她打死也不相信,一直要求着要去他的禅房拜访,小和尚是没了办法才带她过去的。
来到静行住持的禅房,里面正有一个扫地僧。他招呼了爱花,并问她来有何事。
“我到底是谁呢?我已经分不清我是爱花还是哪个人。”一开口,爱花便问了个难题,换谁谁也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