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鸷轻抚着妹妹的脑袋,平鹞也破天荒地让他摸,没嫌弃这样会弄乱她的头发。
他说:“好,起码过完八月十五再走。”
“不行,时间再长一点。”平鹞嘟着嘴说。
平鸷笑了笑:“那就要看你冰哥哥什么时候好。”
话甫落,有个少年敲了敲门,说:“隔壁房里的人醒了。”说完转身就离开。
平鸷抬头看了看,来的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吴家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公子,记得他的名字,是叫吴纶?即便如今稍有落魄之感,但天生的傲气还是引人注目。
“肖愈醒了?”平鸷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我去看看他。”
急速几步迈进房内,肖愈果然已经清醒,平鸷走到榻前说:“你醒了,感觉如何?”
平鹞也上前说道:“冰哥哥,你醒了。你模样大变,和以前完全不像,若不是师尊说是你,我根本认不出来。”
肖愈对着平鸷与平鹞浅浅一笑,说:“看来我捡回了一条命,平鸷,你的内伤怎样了?”
他伸手虚弱地挥了挥,平鸷握住了那只手,对他回之一笑:“无妨,我休养几日就好。你也要好好修养,别每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妹妹,还有正端着药过来的吴纶,他还有很多话想和肖愈说,但碍于还有妹妹和吴纶在,只能暂时按下。
平鹞看见吴纶,急忙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说:“啊,我一不小心忘记熬药这件事了,多谢你。”
“不用。”吴纶匆匆离开。
平鸷扶着肖愈坐起:“一口一口喂药实在太苦,你还是一口闷比较好。”他将药碗递到肖愈嘴边,肖愈便喝了起来。
奈何平鸷喂人喝东西的本事远不如肖愈,肖愈的脖子上流过不少药汁,平鸷只好喂一会儿,就立即用帕子为他擦干净。一碗药喝完,一张白帕子成了褐色。
肖愈笑了笑,不说话。平鸷也望着他笑:“看来我喂药的本事还得再练练。”
平鹞瞅瞅平鸷,又望望肖愈,只觉得这两人只见说不出的诡异感,仅仅是喂个药而已,却让旁观的平鹞忍不住红了脸。
“那个,师尊说等冰哥哥醒了就要告诉他一声,我先去了。”平鹞挥挥手,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平鸷转头看看四周无人,手轻轻扶上肖愈的脸颊:“太好了,你真的没事,我很欢喜,欢喜得要命。”
肖愈吻了吻他的手,说:“这回没死掉,我也很欢喜。”
平鸷被他突然一亲,立即想缩手回来,但一想这样退缩实在太怂,便
主动牵起他的手也亲了亲:“刚才你当着我妹妹的面笑我,我可都记下了,明明都没见你笑过几次。”
“刚醒来就看见你,然后想起那天你背着我所说的话,忍不住就笑了。”肖愈说。
平鸷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坦率的肖愈:“你原本是这个性格吗?平常那样子难道都是装的?不行不行,快把那个寡言沉默又有些木讷的肖大侠还给我。”
肖愈忽然捧了他的脸,在他脸颊上轻吻一口:“现在才后悔,晚了,以后不忍了。”
忽然一人走进房内,平鸷急忙挣脱肖愈,他扭头一看,来者正是滕芷兰。
平鸷心怦怦跳,他故作镇静说:“师尊,您来了。”
滕芷兰站在原地半晌没动,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两人,说:“你们两个是回来拜堂来了?”
平鸷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糕,被师尊看见了!”
肖愈则是十分平静:“不完全是。”
平鸷此刻极其想堵住肖愈那张嘴,他结结巴巴地说:“师尊……”
“我想了想,除了我之外,好像还真的没人能为你们二人主持这件事。”滕芷兰认真说道,“先养伤,待你们二人伤愈后再说。”
平鸷:“那个,师尊,我……”
肖愈:“多谢您成全。”
平鸷:“……”
“挚哥儿,你先下去吧,我要检查肖愈的伤势。”滕芷兰说。
平鸷已脸红如滴血,他恨不得现在马上遁地而走:“嗯嗯,挚哥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