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小天使们,若是在阅读过程中发现了虫,请务必告诉某岩。
因为,某岩是个无可救药的,大!手!残!
开学了,就没法粗长起来了。
和滕芷兰相处这么久,对平鸷来说,记忆最深刻的事有两件。一是平鸷刚刚得知父母双亡的准确消息时,那个护住自己的温暖柔情之怀抱;再就是在军营里的那一夜,平鸷牵着滕芷兰的手入睡,一夜好梦。
这个人确实如他第一次对自己所说的:“我会护这你的。”他在用心地照顾自己。那么,是否可以帮这个人,帮他迈出心里“自己只是祸国殃民的谋士”的那道坎儿。
平鸷眼睛里闪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说道:“师伯,您也这样想的,对么?”
滕芷兰漠然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帮赵钦,挚哥儿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走眼都走的不走心。”
滕芷兰又是随口一句嘲讽,平鸷没有反驳,而是顺着接下了。平鸷看着滕芷兰的双目,真诚地说道:“您想帮的不是淮南王,您想帮的是大吴,还有青州的无辜百姓。您是想这样做的,对么?”
滕芷兰呆了,平日里的牙尖嘴利统统化为了子虚乌有。他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一甩袖子,连那封信也没收回,转身快步走了。
平鸷低下了头,他原以为滕芷兰会像那个晚上一样,嘴里训自己几句,却任由自己牵着他的手。却没料到,滕芷兰一言不发地走了。
平鸷心里大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师伯这是生我的气了么?”
徐楠将信收了,放到滕芷兰的桌案上,说道:“师尊估计和平常一样,莫名其妙地生气,等会儿就会莫名其妙地好了。平鸷你别在意。”
肖愈说道:“先回房。”
徐楠道:“听肖愈的,先回去吧。”
平鸷点点头,和他们一同回去了。
于是这一整日,滕芷兰就再没有出现。
夏夜凉风扑面,吹散了心头寒冰。
滕芷兰站在阁楼上,任由温和的晚风拂面。从上往下看,恰好能看到院子中的那棵桃树的顶儿。自己满山转悠了一整日,衣袍也不整洁了,头冠也松散了。他伸手解下头冠,想紧一紧头发再戴冠。可未曾想,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本就松散的头发直接被吹散,然后糊在了自己脸上。
滕芷兰心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戴了。”将手中的头冠塞进了怀里,昂着头任由风吹。风把头发都吹开了,也就不觉得糊脸难受了。
“哼!你们到底都懂得我的什么?!”滕芷兰喃喃骂道。
风吹树叶,哗哗作响,一如多年前的柏子山,景色从未变过。
“师兄,我和平幽子走后,你要多保重。我走了可就没人管着你啦,可不要在藏书阁一待就待个一整天,一直不吃不喝,时日久了,小心老得快,要是比平幽子看起来还老怎么办?”
“还有,师兄你别老是皱着眉头,难怪挚哥儿一见着你就哭,这副模样实在太骇人。”
轰隆隆,几声夏雷惊天。雷声还未响完,雨点子就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凭栏听雨声,故人不曾来入梦。阁楼屋檐短,遮不住风雨,风一吹,雨就斜着打在滕芷兰的头发上、身上。
“事事如你所愿自然是好,可若是没有,也不用过于劳心费力,这样损身亦损心。”一把油纸伞撑在自己的头顶,“师兄善于算计,却总是连自己也算计在里面了。切记饶过自己,饶过内心。”
滕芷兰伸手去握那只撑着油纸伞的纤纤玉手,却握了个空。没有那把伞,没有那个人,雨仍旧打在自己的头发上。
忽然,一把伞撑在自己头顶,滕芷兰抬头看了看伞,又回头看了看为他撑伞的那人。少年个子没有他高,只能踮着脚为他撑伞;顶着一张雌雄莫辩的笑脸,面上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师尊,下雨了,您回房休息去吧。”徐楠说道,“要不您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淋了雨小心着凉。”
滕芷兰木然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过来做甚?”
徐楠拽了滕芷兰的袖子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我和平鸷都想过来看看您的,不过他不敢过来,就只好我过来啦。”
“不敢?有什么不敢?我还会吃了他不成?”滕芷兰道。
徐楠笑道:“平鸷倒不怕您吃了他,只怕您生他的气。”徐楠直接拽着滕芷兰回了住处,将伞合了放在廊下,推开门进去了。
“我没生他的气,你回去给挚哥儿说一声,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滕芷兰取了两块布巾,一块扔给徐楠,一块自己拿着擦头发。
“我就说您没生他的气,他还一个劲儿地瞎想。”徐楠道,“您要沐浴么?”
滕芷兰没说话,将浴桶里灌满了热水,对徐楠说道:“脱衣服。”
徐楠:“???”
滕芷兰重复了一遍:“脱衣服。”
徐楠只好去帮滕芷兰宽衣,刚一伸手,就被滕芷兰握住了手腕。
滕芷兰道:“脱你自己的衣服。”
徐楠一头雾水,却也乖乖地脱了。在徐楠脱得只剩下中衣的时候,滕芷兰一把提起他,将他扔进了浴桶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滕芷兰被溅了一脸水,徐楠趴在浴桶边儿吃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