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一下现今出场的人物:
平家:平幽子,辛逸兰,平鸷(挚哥儿),平鹞(幺儿)
肖家:肖璇,林饮溪,肖愈(阿桓)
徐家:徐步垠,徐夫人,徐梧,徐楠
吴家:吴自扰,吴约
正则堂:滕芷兰,辛逸兰,徐楠
灵均堂:滕取冰
皇上一派:赵钟,武尅
淮南王一派:赵钦,赵砌,赵礴,赵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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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饮溪坐在马车里的榻上,背后靠着软垫,整个人都懒洋洋地。
肖愈坐在一旁道:“母亲若是累了就休息吧。”
林饮溪摇摇头道:“若是这样就睡,我这一整天恐怕都提不起精神来了。”
林饮溪剥了一颗桂圆,把它塞进肖愈的手里,喊着肖愈的乳名道:“阿桓你吃吧,你既不吃东西,又不与我说话,我这做母亲的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呢。”
肖愈三根手指轻轻捏着那颗晶莹剔透的桂圆,放在眼前看了看道:“母亲不必顾虑儿子,儿子确实是没有什么事要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才静静坐着。”
肖愈说完就把那颗桂圆扔进嘴里细细地嚼着。这桂圆甜的很,汁水也足。
林饮溪又从碟子里拿出一颗桂圆,手指上蔻丹甲娇艳欲滴,跟红红的相思豆儿似的。她低着头剥桂圆道:“正是无心之言却让人伤心呢,阿桓与我无话说,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难过呢。”
她剥好桂圆后自己却不吃,把桂圆放在一个空碟子里。
林饮溪身上有不足之症,早些年好一些,可自从她生了肖愈之后,成日里就愈发地没精神。
肖愈的父亲肖璇为此请了众多名医,林饮溪的身子却没有好转的迹象。这益心补气的桂圆也是成筐成筐地往家里送,当零嘴吃,故而林饮溪一见到桂圆就头疼。
肖愈吐出桂圆的核儿道:“母亲知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父亲说母亲身子弱,让我不要总去烦着母亲。父亲花了那么大功夫弄来的桂圆,母亲就多吃几颗吧。”
林饮溪叹了口气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天天喝药也没个好,还不如安安静静享几年天伦叙乐,省的白白给那些庸医送银子。阿桓若能对着我撒娇、与我亲近些,我会很欢喜的。”
肖愈道:“儿子是敬爱母亲的,不想母亲劳心伤神。”
林饮溪道:“我也爱着阿桓呀。等找到你师伯,我们就早日回荆州去。”
肖愈道:“父亲不让我喊那人师伯的。”
林饮溪微笑道:“你父亲虽说是叛离了师门,心里却时时刻刻念着那个地方呢。你师伯也是,从来没有认为你父亲背叛了他。”
马车突然停了,外面车夫喊道:“夫人,公子,前面人太多堵了路。”
肖愈道:“那就换条人少的路走,绕远一些没关系。”
“慢着。”林饮溪发话道,“阿桓,你陪我下去走走吧。”
肖愈道:“母亲,外面人太多,天气又冷,万一您受了寒如何是好。”
林饮溪道:“你就陪我走一小段路就好,不走远。我上次在山阴的街市逛时,还未嫁予你父亲呢,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走在这条街市了。”
肖愈道:“母亲无需说如此伤感的话来,等母亲身子好一些,母亲想去那儿,我都陪着您。您要下去逛逛也行,得穿的厚一些。”
林饮溪揶揄道:“阿桓已经能做母亲的主了,那我就听阿桓的,穿厚点再下去。”
车夫找了个僻静点的小巷子停了车,肖愈先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去扶林饮溪。林饮溪笑吟吟地把手放在肖愈的手里,在肖愈的搀扶下下了车,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林饮溪伸手替肖愈整了整衣袍,笑道:“阿桓的力气越发大了,身子骨也健壮。”两人便向街市那边走去,留下车夫看着马车。
平鸷与谨行走散后,就近找了个僻静巷子,在街边蹲着,他心里想着:“谨行知晓自己跑的方向,肯定会一路过来找的。自己不熟悉这里,街市上人又多,还是不要去找他,乖乖待在一处等人寻过来比较好。”
平鸷正这样想着,林饮溪和肖愈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林饮溪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看着比阿桓小一些。怎么一个人在这呀?你的爹和娘呢?和家里人走散了吗?”
平鸷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觉得这位夫人婷婷袅袅,面善又和蔼,便回话道:“我……我没有父母的,我和……走散了。”
平鸷本来想说“和家里人走散了”,但又一想,谨行是徐家的小厮,不是自己的家里人,就含糊地说了。
林饮溪又问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站在林饮溪身后的肖愈盯着平鸷,觉得这小孩长相斯文,肤色雪白,一身玄衣,着实养眼的很。
平鸷见肖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大着胆子回看他。
平鸷道:“我……我没有家的,我是寄住在别人家里的。夫人不用费心,等会就会有人来寻我的。”
林饮溪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道:“天气冷,你买几块热食吃着暖身子。”
平鸷一脸黑线,他心道:“我虽父母双亡却还没沦落到沿街乞讨呢。”又想着这夫人也是好意,道:“多谢夫人了,不过我身上有银子的。”
林饮溪见这小孩说话斩钉截铁,便收回了银子,带着肖愈走了。
肖愈走了两步却又倒回来,从袖子里取出三颗桂圆塞进平鸷手里道:“给你。”
平鸷还没反应过来,肖愈就走远了。平鸷就还是蹲着,看着手里那三颗桂圆发呆。
林饮溪问道:“阿桓喜欢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