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晴明最近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不过,自从白晴明将他封印在阴界缝隙,他所经受的一切都像是噩梦。
梦里的情形微妙地吻合了部分现实,譬如自己使用了阴阳分离之术,譬如自己从阴界缝隙中逃出,打算召唤八岐大蛇,逆转阴阳,颠覆人类的世界。
前者确实是他已经经历过的,后者在目前虽然只是尚未成形的计划,但梦里很完整地将这个计划完善了。不仅如此,这个冗长而沉重的梦境还将事态的发展、结局展示得十分直白。即使具体细节并无多少说明,可他将每一个故事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大体都能理解。
在梦里,他成功召唤了八岐大蛇,让京都陷入黑暗。过程还算顺利,即使有白晴明阻拦,可他手下亦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大妖可用,把他吩咐的事情办得漂亮又利落。
梦中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阴阳颠覆逆转,无论是人界还是妖界,皆是死伤无数。他从这场漫长的斗争里体验到了愉悦,于是愈发任意妄为,不加拘束。一切落幕之前,他与白晴明的立场彻底对立,水火不容。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想要的结局,可直到最后,自以为是的成功不过是充满阴谋的利用。
在最后的较量之中,他失去了左膀右臂,陷入无法扭转的局面,最终被白晴明打败,归为一体。
灵魂合二为一的瞬间,他终于惊醒。
那种滋味很不好受,黑晴明缓了很久,才彻底从这场感觉极为真实的梦里走出来。
八岐大蛇……黑夜山……大天狗……雪女……黑晴明将梦里所见的清晰事物一个一个记下来,将他们变成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梦境照应了现实,那就意味着梦里的一切都值得信赖与推敲。
黑晴明不得不承认,他被那个状似描述未来的梦影响了。
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这是个不详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