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而生,顺而行。
青城山巅,顾绪之站在山巅之上,有着俯瞰众生的感觉,皇城在他眼里渺小像蝼蚁,还不如之前遥望的皇陵更为壮观。
可皇城此刻看着虚幻缥缈,但那是多少人地憧憬,誓死也要一博的位置。顾绪之在先皇的安排之下顺势登上皇位,既使他勤恳,秉承“得道多助”的准则,仍旧被晋灭了国,他想不明白。
有山就有崖,即使是青城的山巅也有矮崖。
顾绪之脚下地矮崖处,一棵幼苗生长在崖夹缝中,它迎风飘荡,随时有一命呜呼的可能,顾绪之觉得自己与这小苗同病相连,于是他趴在崖边向幼苗探出手去。
可幼苗的位置他够不着,姿势都做全了也不能全须全尾的将幼苗挖出来,只得趴着,但趴下手也差一点。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扯苗根时,简书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他,他想快一点扯到幼苗,将身体向前挪动了一点,也就是这挪动掉了下去。
他没有料到简书会拉着他,会不顾伤口将他拖拽上去……也就是说到衢州之前,他都是安全的,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顾绪之与简书一前一后回到营地,俩人反转的神情让姜勿摸不着头脑,一脸苦闷神情的人怎么会是简书?
“跟我进来。”简书站在茅屋外,对着正在熬药姜勿道。
姜勿:“……我还在熬药,关键时刻。”他可不想从新在熬一次。
“长安,你看着药罐子。”简书对顾绪之发出命令。
顾绪之:“……”
姜勿将火撤出了一些,小声对顾绪之说,“爷,只要看着不要洒出来就行。”随后也不管顾绪之应不应,起身就去了茅屋里。
屋内,简书已经脱下了半边衣衫,另一边脱下有些困难
“你、你这是怎么了?”简书后背有些触目惊心,血不仅仅渗透了裹布,还糊满了肩甲。
姜勿慢慢撤下布后,伤口之间竟然还有缝隙,不能合拢,伤口撕裂的情况比之前的砍伤更重了。
“现在这情况一月都不能好了。”
“能好?”简书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
姜勿看着简书从床边摸出一颗穿着线的缝衣针,递给姜勿,“用这个帮我缝起来。”
姜勿:“……”
这得多疼……
战场修整之时,姜勿没有少干这样的事情,可此刻,拿着针线的他不知怎么有些手抖,第一针下去,简书就直接“哼”一声,脸色更白了,额头也冒出了汗珠,抓着床边的手青筋凸起,仿佛要将床捏碎一般。
姜勿哆嗦着手不敢再下第二针了,因为简书的肩膀比他还要抖。
“要不我将皇上叫进来?”
简书瞪了姜勿一眼,吸着气抖着声道:“叫他进来做什么,你以为他看见了会有什么感悟,别做梦了。”
姜勿哆嗦着手一针再一针地缝合,缝合到一半时,他不得已再一次停下手来,“将军,你能别叫了吗,哼哼唧唧得……”让他缝歪了,让简书白挨了一针,“你是将军,忍着点。”
简书咬着下唇,望着那一扇关着的茅草屋门,“我只是普通人……”而且特别怕疼。
小时候爬树不小心掉下来,在树下哭了一下午,只因为擦破了一点皮。
姜勿摇摇头,非常笃定道:“你是常胜将军,哪里是什么普通人。”在姜勿心中,信仰一般存在的简将军不止不怕疼,还可以不吃饭。
俩人休息了片刻,姜勿才继续,可能因为熟能生巧,也可能是因为简书疼得没了知觉,而后一半的缝合,很是顺
利。
敷上药后,简书侧靠在床边睡着了。
姜勿简单收拾了一番后,留下简书休息,出了门去查看药壶,时辰也差不多了……
时辰差远了。
顾绪之又不知跑去哪里了,药罐里熬得满满当当的药都快见底了,虽然没有洒出来,但少了,一个人都不够喝。
姜勿轻叹一声,小声抱怨道:“真是如子俞说的那般不好伺候,一会叫人脱衣服,一会离家出走,都不管别人死活。”
“我不管别人死活?那也要看是什么人。”顾绪之站在姜勿身后,目光幽深地盯着他。
姜勿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爷,我不是在说你,只是子俞他因为救你受伤了,知恩图报是皇家子弟的风范……”
“你是说我不知恩图报?没有皇家风范!”
姜勿不知道自己已经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