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简喝完第二只汽水,不经意回头,才发现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你不回家?”
骆真真闻言愣了愣,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下意识跟着对方走过了整条街。
容简眉头轻拧:“还有事?”
骆真真局促地抓了抓书包带子,心里想着应该向对方道谢,但几次张口都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没事早点回家去。”容简转身欲走。
“等等!”骆真真着急了,拉住容简的衣角一股脑说,“你拿瓶子丢他,万一出事什么办?”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地白了脸,明明只是想道谢,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质问,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容简倒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冷静地说:“你知道结果,就不会有万一。”
骆真真鼓起勇气问:“要是不知道呢?”
“世上大多事,不都是未知。”
“刚才,谢谢你。”
“嗯。”
这天骆文清下班回到家,发现女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边看,还边跟着里头的音乐哼哼。
女儿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么放松的神情了,骆文清瞬间又想哭又想笑。她在玄关站了会儿,然后抹了把脸,装作刚到家的样子笑吟吟地问:“今天这么开心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骆真真羞涩地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被霸凌以来,她从害怕、逃避,到逐渐封闭内心,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了。那个人虽然话不多,始终冷冷清清的,但在她表现出异常后并没有不耐烦,光是这点,就足以令骆真真倍受鼓舞了。
也许主动开口并没有那么难。
想到这,她试探着轻声问:“今天吃排骨好吗?”
骆文清正背对着她,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惊喜。
竭力控制自己不能哭出声,骆文清颤声回答:“好好,我这就去超市买排骨。”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啊。”
骆家母女的晚餐时间简单而又温馨,骆文清迫不及待地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洛信。两人很少会通话这么久,洛信颇中意煲电话粥的感觉,要挂断的时候还挺依依不舍。
聊完后他转头看向容简,问道:“下周六你有空吗?我打算约你骆阿姨见面。”
容简正在看书,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洛信喜不自胜道:“文清说真真也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见面了。”又叮嘱说,“真真那孩子年纪小,又是女孩子,你到时候态度温和点,别吓着人家。”
容简就挑眉,人骆家母女还没说什么呢,这边就“一家人”上了。
他从书页里抬起头:“您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说到这个,洛信徒然羞涩起来:“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文清说简单吃餐饭就行,不用办酒席的。”他仔细观察了下容简的脸色,期期艾艾地问,“儿子,你这算同意我和文清的事儿了?”
“您喜欢就好。”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要组成一个家庭的,要相互满意才行。”洛信难得板起脸,严肃道,“不然我娶文清回来就是让她受累,说不定还会失去你。”
“您自己的婚姻,自己满意就行。”
“那不行,万一你不喜欢新家,以后结婚了,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趟,我上哪儿哭去?”
容简:“……”
行吧,这是又摊上了个粘人的爸。
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和狐朋狗友们飙车发泄完火气的霍乔阳终于回到家,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大声嚷嚷道:“妈!给我找个私人教练,我要练拳!”
屋子里静默无声,往常这个时候早迎出来的霍妈妈也不见踪影。
霍乔阳甩开书包,大大咧咧拐进客厅,就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迎面对视上了。
“练拳?不如我教你?”